然后,像是身体力行告诉少女该怎么喝汤般,拿起汤勺递到薛朝暮的嘴边,亲自喂他。
还不忘安慰他:“村长爷爷已经答应去求神使。这东西也不是你偷的,你是被连累的,何况你救过村长,神使应该会网开一面,至少不被生祭。”
你说这姑娘长得挺机灵的,怎么如此识人不清。
听到她话里话外的倒把自己给当成罪魁祸首了,倾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小姑娘,别看人长得好看就觉得他是好人,到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那口汤就在薛朝暮的唇边。
但他却并没有张口。
听见少女语调阴凉凉,便挑了挑眉无辜得望向欢儿。
那眼神似是在告状:她骂我!
欢儿本就激不得,听见她这么说,拿着的汤勺猛地丢回碗里,转身朝着倾沐怒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你偷盗神物已是人神共愤,还死死扒着薛公子不放,真是要死还拖累别人!”
那日倾沐奔向薛朝暮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薛公子分明并不想与她为伍。
原本以为来了个情敌,谁曾想居然还是个小偷。
瞧着对方一脸的泥土,欢儿嫌弃的表情溢出天际。
“长得好看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像你这样邋遢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少女被说得脸一抽。
那干涸的泥土因为动作竟掉下些屑屑来。
而那个被欢儿维护的人,居然在暗处偷笑起来。
该死的薛朝暮!
“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眼神这么不好使......”
倾沐眸光流转间,毫不留情的戳破了欢儿那层窗户纸,“你莫不是喜欢薛朝暮?”
“关你什么事?!”
欢儿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
看着她烧红的脸颊,倾沐不由得替她感到一阵惋惜。
“那你有的苦了。”
这话听在欢儿耳朵里,十足十的挑衅,她操着尖锐的嗓音回答道:
“你少挑拨离间,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看着对方对自己强烈的敌意,倾沐忽得扬起个得意的笑脸,再开口也不再劝她。
“可怎么办呢,现在和你薛公子一起关在地窖的是我,能够相互依偎的也只有我俩。”
“要不你也申请一下,一起绑着关在这里?”
“你!”
“真不要脸!”
欢儿似乎是没想到倾沐会如此说,一时间找不到任何话反驳,只能指着她叫骂。
然而对方却根本不在意,还一扭一扭的挪到薛朝暮身边,继续道:
“再说了,你对这位薛公子到底了解多少呢?”
“你知道他出自哪里,家中几口人,父母感情如何吗?”
“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多有城府吗?”
“你又知道他是怎么会路过这个偏僻村庄,又恰好救了村长的吗?”
她问的问题,欢儿一概不知。
她对薛朝暮是一见钟情,却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发展。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喜欢他,真不怕被他卖了。”
欢儿被说得七窍生烟,忍不住反驳:
“若是你不连累他,这些问题多相处一段时间,我也能知道。”
“是吗?”
还真是一根筋到底。
倾沐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忽得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你记得到时候再问问他这双手抱过多少人,这张嘴又亲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