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摇月入了门,在大堂边儿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方才站在门外没看清,进来才知道,绝大部分人都还歪在座椅上等着。
屏风一头坐堂大夫正给病人把脉,讲解药理。那大夫看着比以往认知的大夫都要年轻,也就同她一般的岁数。
取药的柜台边上围了一群人,拣药的伙计虽然忙碌,丝毫不见杂乱。
其中有位客人估计等了许久,脸色难看,敢怒不敢言,憋着一张脸。好不容易轮到他,结果抓药的伙计不知咋地搞错了方子。
引得那客气怒吼一声,一掌拍着面前的桌面,一道手印入木三分。
伙计的手一抖,药包撒在桌面。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大堂中人来人往的病人驻足观看。
“他奶奶的,老子白银真金一样的时间,耐着性子守了这大半天。结果你给老子拿的是什么?欺负老子不懂药理么?你这小子是不是想找死。”
那客人竟是气的拽着药童的领口,拉扯住横在柜台跟前。
“他娘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什么玩意。贱命一条的狗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是不是故意想害死大爷我。”
坐堂大夫急忙赶来,摆着手。
“这位大爷,还请先放开那药童。若是他的错,我们药铺自会惩罚他,何必脏了你的手。”
伙计得了松懈后,吓的退到匣柜边缘,嘴里喊到:
“袁大夫,不关我的事,我是照着单子抓的。真的不是我。”
那客人闻言更加气愤,就要越过那柜台打他一顿,好歹被几个药童合力推搡着。嘴里骂骂咧咧:
“京都最副盛名的回天药堂,什么时候混进这种货色。连这样粗心大意的人都能当药童,这药铺迟早要出人命。今天多亏被我发现,若是平日里也是这样的状态,也不知从前有没有吃死人。”
此人言辞犀利,又有功夫底子在身,不好应对。
袁立不会武功,若是放由他这般闹事,回天堂的名声不能要了。药童取药凭的是医单,如何分对错。
怎么偏生在他受罚出诊的这天来闹事,莫不是精心设计好的。那人为了锻炼他,可是将镇店的宁大夫支了出去,他如今也不过是一名。
“这位客人,那你道如何处理才满意。”
那客人听了这话,眼角一眯已经笑了起来。双手不忘鼓着掌,连连点头称赞。
“果然还是这位大夫懂事理,这药童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让他接我一掌算扯平。另外药铺得送我几颗疗伤圣药作为补偿。”
方才那一掌谁都看见了,若是药童接了哪还有命在。
就是药童本人也被吓魂不附体,生怕那袁大夫为了熄事宁人,将他交了出去,红圈已经红了起来。
袁立一怒,指着那客人道:
“你别想打那圣药的注意,凭你也配,想敲诈也不看看地方。”
急口错言,方知覆水难收。袁立本想弥补,又不知说些什么,急的手头拽着拳头,跺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