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我这挣了大半辈子的家业,怕没人继承喏。”
夏鹿笑嘻嘻道,“哪那能啊?丁香、白芷她们不都是跟着您长大的?她们任何一个都比我和我哥懂中医。您要是真把半夏阁给我们,估计不到一年就被我们折腾散了。”
奶奶又叹口气,“我算是看明白。这人啊,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别人是强求不来的。除非她自己愿意。古话说,千金难买一愿意,还真的是。”
夏鹿嘿嘿笑着应和。
她把奶奶伺候着躺下,再回到房间时,秦琛半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妖孽般地对着她笑道,“怎么?揭秘揭好了?”
夏鹿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没好气地问,“我的身世,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秦琛伸出一只手,大拇指掐着小拇指比划道,“就早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久?”夏鹿瞪着他。
秦琛如临大敌,赶紧企图用被子捂住脸,瓮声瓮气道,“一点点是......是一年多。”
“一年多?”夏鹿低呼一声,“我们再次在龙门巷相遇也不过才一年多!”
秦琛赶紧掩耳盗铃般地把被子捂住头。
夏鹿气得一把薅走被子,让秦琛无处可逃,捏住他的下巴,让其被迫与她面对面,“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琛立马认怂道,“老婆,你别气,别气!小心气着我们宝宝了。你想啊,不管你是谁的女儿,你是我老婆就够了。
老丈人,老丈母娘,这两个职位,谁摆在明面上,我敬重谁就是了。我们又不要靠他们吃饭,你说对不对?”
夏鹿一想,也对。
但她还是有些气不过,揪着秦琛的耳朵道,“以后有事敢再瞒我,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秦琛笑盈盈举手保证道,“以后有事一定及时向老婆汇报,绝无半点隐瞒。”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
秦琛的腰疼的龇牙咧嘴。
夏鹿扶着他躺下,秦琛还是不放过她,非要半侧着身体抱着她睡。
躺在秦琛的怀里,夏鹿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闻着秦琛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这几天的折腾,让她身心疲惫。
此刻,她像一个历尽千帆的旅人终于停泊到了安全的港口。
舒服,宁静,安稳。
没有任何一种感觉能与此相比。
没一会儿,两人悄悄睡去。
可变化和无常才是人生的常态。
宁静只是暂时的。
夏鹿的身世,她自己已经放下,可别人却未必如此。
一场更大的麻烦在黑暗中悄然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