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脑袋般大小的酒坛子,姜长鸣觉得有些不解,难道他们是要自己把这一坛子都喝下去?
果然,不出姜长鸣所料,张家长子劝道:“大兄弟,你听哥哥的话,喜酒喝一坛,福气不会断!来,你与弟妹要喝就喝这个,日后这福气啊肯定源源不断!弟妹,你也别愣着,喝了它!”
“你们——”
姜长鸣有些愤怒,他刚想拒绝,可小酒娘却一把拉住他。
“这酒我喝了。”
姜长鸣焦急地看着酒娘,这一坛子酒可不少,莫说她一个从未喝过酒的,就算这些酒鬼喝下去也会有些上头。
可不等姜长鸣开口阻止,只见小酒娘端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将一坛子酒都喝了下去,表情异常痛苦。
“酒娘,你——”
“好!好——”
“美!美啊!”
“古有贵妃醉酒,今儿弟妹这姿态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见小酒娘将酒喝尽,众人起哄声更大。
‘哐当——’
饮尽这坛酒后,小酒娘再也站立不住,酒坛子从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而她也晕晕乎乎地倒在姜长鸣怀中。
看着满面红霞、美目迷离的新婚妻子,姜长鸣心中生出一丝疼惜,只怪自己没有本事,不能带妻子离开这里。
小酒娘感受到了丈夫的自责,她用力地抓住姜长鸣的胳膊,随后轻轻地摇摇头,示意不要惹他们。
看着小酒娘躺在姜长鸣怀中,张家长子忍不住吞咽一口,道:“大兄弟,弟妹已经喝了,你呢?”
姜长鸣冷冷地看着这群无赖,随后单手端起酒坛子,将坛中之酒一饮而尽。随后,他将坛子放下,用袖子擦拭一番,道:“这酒我夫妻二人已喝,请你们——”
“哎哎哎——大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咱才刚起个头你就要赶我们走?以后还想不想过好日子了?”
张家长子本就看姜长鸣不爽,见姜长鸣要干自己走,他索性出言威胁起来。
无奈,姜长鸣只得强忍心中不悦。
见姜长鸣还有些不服气,张家长子冷笑一声,心道不给你这小子一些好看,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俗话说的好啊,这新婚洞房最容易引来妖魔鬼怪了。”张家长子自言自语地说道。
“张哥,那您有什么法子?给弟妹驱驱邪?”身旁一人心领神会地问道。
“嘿,我还真有个法子。”
“哦?说来给大伙儿听听?”
“这可是村里老人说的啊,说是‘一砍妖,二砍怪,三砍魔鬼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笑看麒麟送子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张哥。”
“笨啊,就是这洞房得拿刀砍,砍了才能驱邪!”
说罢,张家长子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屋中乱砍一番。
“哥儿几个,听见没?掏家伙,替弟妹驱驱邪啊!”
“好嘞!”
于是,这群人竟然都从伸手掏出匕首、镰刀什么的,开始在洞房里乱砍。起初,这些人还只是对着空气砍,后面,他们越发放肆,对着屋里的东西、喜物下手,好好的喜烛、贴着喜字的窗户,甚至桌上的碗啊、盆啊全都不能幸免。
一时间,原本整齐、喜庆的洞房瞬间变得一片狼藉。
这事换谁都不能忍,小酒娘委屈差点哭了出来,她不忍看着自己的婚房被糟蹋,只得将脑袋扭过去。姜长鸣也无法忍受,他怒视张家长子一群人,但却不敢松开抱住小酒娘的手。
站在外面的宾客本就怕这群人,现在见他们还带了家伙来,更是不敢上前劝阻,有些胆小怕事地早早丢下筷子离开酒席。
“兄弟,大都是朋友,开个玩笑至于么。”
此时见姜长鸣面露怒色,张家长子嬉皮笑脸地说道。
姜长鸣紧紧攥住拳头,他心中的怒火正在燃烧。
“三哥你别气啊,村里谁家结婚不是这要,忍忍就过去啦。”
此时,站在外面围观的一名村妇说道——这村妇正是那日站在罗美凤身边不停附和着的村妇,听别人都叫她谢婶。
听这村妇如此说道,围观的众人也纷纷劝道:“是啊,闹一闹更喜庆。”
姜长鸣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发誓只要有机会一定带着小酒娘与干娘离开这里。
“就是,你瞧大伙都这么说。”张家长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张哥,接下来应该怎么闹?”
张家长子舔了舔嘴唇,他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叫酒娘的娇躯,道:“俗话怎么说来者?‘一看新娘手,二看新娘脚,三看新娘腰,新娘要不亲手送,我们就要伸手掏’,弟妹啊,你知道这意思吧?”
小酒娘转头看向张家长子,看着这些人眼冒淫光,她便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嘿嘿,弟妹,你要是自己不动手,那咱们可就动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