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阿什莱特从床上醒来,些微的宿醉感在洗漱完,向店员要了一碗醒酒汤后消散。他顺带向店员询问了下水道的入口。对方告诉他可以去码头区的河堤旁看看,那里应该有管道工人可以带他去。
随后,阿什莱特穿戴好盔甲,收拾行囊,向旅店里的格拉斯等人道别离开。
昨晚在普尔区遭遇劫匪的他决定不在普尔区租房,毕竟不可能天天住旅店,在麦芽旅店住了一宿就花掉了1枚银币,抵得上在汉姆村的旅店住三天了。而且他也不想一回到家就发现家里被小偷关顾过,也不想在外面碰上黑帮分子惹上麻烦,他最怕麻烦。
说起汉姆村,也不知道那位老板娘一家怎么样了,有没有顺利抵达亲戚家。
将杂乱的想法抛诸脑后,阿什莱特穿过普尔区,白天那些小偷和黑帮分子老实不少,阿什莱特没有遇上什么麻烦。
来到普尔区的边缘,阿什莱特就已经能闻到厚重的鱼腥味了。他捏了捏鼻子,继续向前走去。没有了市区里布局交错的房屋,视野变得开阔,众多鱼贩在此云集,阿什莱特原来是到了一处鱼市。远处的码头附近,隐约能看到一艘艘渔船泊于岸边。
艾荷斯城傍水而建,城外就是数百里宽的艾莎斯河,城北就是圣湖,数条支流穿城而过,为这座巨城聚敛商贸。如果阿什莱特沿着河岸朝北走上数公里,他就能抵达绵延十多公里的下城区商店街。那里每日都有成百上千条商船靠岸载货卸货,将全世界的商品汇聚到这里售卖,又将艾荷斯的特产运往全世界。
不过阿什莱特今天是去不了那里了,他忍者难闻的鱼腥味走下河堤,很快就发现了城市下水道的排水口。那里有一位中年男子,他**着上身,黑色的灯笼裤裤脚被扎进深色的长筒靴里,防止污水流入,一看就是管道工人。
阿什莱特快步朝他走去,对方也很快注意到了他,朝他挥挥手。
等到阿什莱特走近,这位中年工人露出朴实的笑容,高兴地说:“啊!你一定就是那个接受了任务的冒险者!”
“没错,我昨晚接受了任务!阿什莱特!”阿什莱特朝他伸出手。
工人愣了一下,他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有力地握住了阿什莱特的手。
“库伯!”
“跟我说说情况吧。”阿什莱特没有在意对方的举动,开始向他了解情况。
“嗯!三天前我跟卡尔检查水道的时候听到了许多老鼠的叫声,刚开始我们没有在意,因为下水道里总会有许多老鼠,这些胆小的家伙见到人都会躲起来。不过很快我们就注意到那些叫声很不对劲,它们太具有攻击性了,能让你实质感受到它们的恶意!”
库伯继续述说着当日的景象。
“后来,六双红色的大眼睛从黑暗中冒出,意识到不对劲的我们立马朝出口跑。那眼睛有灯泡那么大,而且有齐腰高!它们追着我们,后面还伴随着‘吱吱’的叫声!”
他的声音变得恐惧,表情也很紧张,当日的恐怖历历在目。
“幸好我和卡尔跑得快,没有被追上,等到快到出口的时候,我们才借着阳光看清它们的面目。”
“那是六只巨大的老鼠,它们脚边还有许多小老鼠伴随。黑色的身影停在了阳光的边缘,最后,六双红颜慢慢退入了阴影中,退入黑暗中,我和卡尔才松了口气。之后我们就像市政厅禀报了情况,官员们不太当回事儿,只是到冒险者公会发了任务,没有动用治安队。”
阿什莱特马上提问:“你们以前有见过巨大的老鼠吗?”
库伯立马摇头:“没有,绝对没有!至少当工人这几十年,没有见到过,而且也没听老一辈人说起过!”
“巨鼠只有六只吗?”
“我们只看到了六只,”库伯迟疑了一下,“我觉得可能会有更多,你进去后一定要小心,发现不对就立马逃跑!实在不能解决的话我们还可以去通知教会,那些老鼠变得太奇怪,太邪乎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可能只会把它当作酒馆里流传的恐怖故事。”
阿什莱特仔细地琢磨起库伯说的内容,他的眉头慢慢皱起,感觉有点恶心,而且听起来好像还会有更多的大老鼠,并且一定有什么内幕,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现巨大的老鼠。
“我会注意的!”阿什莱特回答库伯,他决定先去里面看看情况,不能什么都没见到就打退堂鼓不是?
“那好,我把卡尔的钥匙给你,我会给你留锁,不过你知道,小孩都很调皮,万一他们把这锁上就糟糕了。”库伯一边说,一边从裤子里摸出一把钥匙。
“哦!对了!还有下水道的地图!”
阿什莱特接过钥匙和图纸:“那我先进去了。”
对方点点头:“祝你好运!”
···
“当啷——”排水口的铁门被关上,阿什莱特举着火把进入了潮湿的下水道。
“滴答——”
“滴答——”
下水道顶部的渗水落入水道,发出规律的响声。
借助光线,阿史莱特发现艾荷斯城的下水道竟然非常先进,一点也不狭窄。脚下些许鲜绿的青苔让地面稍显湿滑,不过阿什莱特的平衡性和肌肉控制力很好,并不受影响。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踩到什么污物。
顺着水道边前行,光线逐渐黯淡,仅有火把的亮光把整个空间照亮。
“以后必须搞一个前世游戏里的魔法灯笼,或者同类的东西,不然太不方便了。”阿什莱特感慨一句,这里阳光已经照不到了,一路上的吊灯也都没有更换燃料,根本点不燃。
又走了百米,管道终于出现了分叉,按照地图,他很轻松地找出路线,继续直行,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异常,他连一只老鼠都没看见。
再次走了数百米,阿什莱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走了快有一公里了,一只老鼠都没看见。他不相信这是运气成分,这里一定有异常!
火把照耀不到黑暗中,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待他。
沿着水道继续走,四周安静地出奇,仅有火星“啪嗒”爆裂的声音和渗水滴落的“叮咚”。
阿什莱特驻足,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进。
“咕——”他咽了口唾沫,“继续!我总要看看情况,看到不对劲就走!”
“啪嗒——啪嗒——”脚步声再次回荡在下水道中。
又走了快一公里,就在阿什莱特快要放松下来的时刻,前方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绿光。
!!!
阿什莱特小心地靠近,竖挎在背上的长剑被取下,阿什莱特抓住剑套,只要一有东西扑上来就一剑柄敲过去。
那丝绿光慢慢变为一抹,然后转为一簇,等到阿什莱特彻底靠近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刻画在墙壁上的倒三角印记。
这印记像是有人用指头蘸上绿色的荧光染料,随意刻画的。三条直线并未完美贴合,都划过了相邻的边线,看上去有一种缺憾的异样美感。
“系统,我能对这个印记使用侦察或者神秘知识吗?”
“哒——哒哒哒”骰子掉落的声音。
“判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