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他便眉开眼笑道:“恭喜摄政王,王妃确实已有一月身孕,虽然脉象还不算明显,但老臣不会弄错。”
萧御辞大喜,连说了好几个“赏”。
邹太医开了安胎药的方子后,才乐呵呵地领赏离开。
这简直是他当差最顺利的一回了,年近七旬,走路像是踩了风火轮,别提有多步步生风了。
狻猊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感慨道:“没想到邹太医开心的时候走路也这样快,真希望王妃多生几个,那样咱们主子才会开心,主子开心了,大伙儿日子都好过。”
睚眦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狻猊的背影问:“你母亲……是不是也盼着能抱孙子?”
狻猊闻言,后脊僵了僵:“好好的怎么问这个?”
睚眦走到他身边,与他并排站着,仰头望向夜空中寂寥的弯月:“狻猊……我此生都会好好待你,唯独亏欠你的是,不能让你母亲抱上孙子了。”
狻猊被他这番话吓得魂飞魄散,左右环顾了半晌:“你现在说起这种话来,怎么都不避着点人?”
“怕什么?”睚眦转头看他,“我对你,从来都不屑于避着任何人。”
一向聒噪的狻猊破天荒的没有开口,而是默默牵住了身边人的手。
两人许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只是静静凝望着月亮,和月亮身边的那颗星星。
世间如此孤寂,而我幸得有你陪伴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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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府上的生辰宴确实办得分外隆重。
宋音书和萧御辞的出现,更是叫整个大理寺卿府蓬荜生辉。
府门口停满了马车,下车的没下车的,都在盯着宋音书看。
好在宋音书早就在萧御辞的鼓励下放宽了心,只高昂着头颅微笑着接受来自各方的请安问候。
黄氏今日打扮得较往常更加隆重,金钗和足金步摇几乎要压垮她的发髻,好在她有一截短粗的脖颈,才勉强能支撑住重达十斤的头颅。
“摄政王妃,您可算来啦!”她一见宋音书便一副与她熟识的模样小步跑了过来。
宋音书见她跑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的一身肥膘,吓得往萧御辞身后躲了躲。
萧御辞冷眼盯着她看,恨不能一脚把她踹飞。
大理寺卿一见这状况还了得,赶忙放下正在寒暄的其他宾客,也小跑着追了过来,拉着黄氏一同见礼。
萧御辞虽不耐烦,但远远瞧见宋家的马车到了,还是耐着性子对大理寺卿夫妇点了点头:“今日宾客众多,你们去忙吧,本王携夫人去瞧瞧宋相。”
说罢,他便牵着宋音书往宋家马车方向而去。
宋淮之是最先下马车的,紧接着是周可遇,最后才是宋相夫妇和宋音画。
宋音书眼神贪婪地在每个宋家人脸上来回盘旋,眼圈不知不觉红了,除了死死咬住牙关,不叫自己露出太大破绽,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