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现在离近了,我发觉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因为我在这酸腐味中,隐隐还闻到了一股中药材的味道。
循着声音,行至到这片区域的尽头,在右侧一个逼仄的角落里,我发现这一连串“咚咚”的闷响声,竟然是从一个破旧的大纸箱里传出的。
找到了声音的源头,我转头示意唐曼再离的远些,在看到她退到差不多的距离时,我这才回过身去,小心翼翼的将纸箱打开。
一个半人高,硕大的深棕色瓷坛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瓷坛的直径接近一米,在其盖子上有几个细小的圆孔,那股淡淡的酸腐味还有中药的味道就是从这传出来的。
“这么大的坛子!这是用来装什么用的?!”唐曼轻手轻脚地走到我身后,目光也被眼前硕大的坛子所吸引,不禁发出惊叹。
“咚,咚......”
闷响声再次从坛子里传出,将刚凑近的唐曼,吓的迅速退了回去。
伸手指了指坛子,我和唐曼做了个准备打开的手势,在看到她点头后,我将手慢慢的伸向了坛子上面瓷盖。
虽然心中早已给自己打了预防针,设想过了很多可怖的场景,可是真当我把盖子揭起,眼前的一幕也还是将我震惊的无以复加。
“哇~”
唐曼捂着胸口弯腰吐了一地,晚上吃下的蛋炒饭此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没消化的部分连同着胃液一并涌了出来,倾泻在地上。
硕大的瓷坛内,一摊浓稠如墨的黑红色液体中浸泡着一颗被挖去了眼睛,削掉了耳朵的人头。
这颗人头的皮肤由于长时间的浸泡,早已变得发白发胀,表面布满着深深浅浅的褶皱。
所剩无几的头发如同杂草般,稀稀疏疏地贴附在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上。
无声的呼喊!
这颗人头大张着嘴,竭尽全力试图想要说什么,可只剩不到一指宽,萎缩得几乎缩进喉咙深处的舌头,却让他根本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只能徒劳无功地上下开合着嘴唇。
获取不到任何信息,唯一能够判断出的,就是他是一名男性。
这还是从那略微凸起的喉结,勉强分辨出的,否则以他现在的模样,恐怕任谁都难以想象出他原来的面貌。
“这是,这是什么啊?是人吗?”
唐曼捂着还在干呕的喉咙,身体剧烈的颤抖着。
“是人!只不过他好像被做成了‘人彘’!”
看着瓷坛中来回扭曲晃动的人头,我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人质?!”
“‘人彘’,指是一种极其残忍的刑罚,《史记,吕太后本纪》中有明确记载,刘邦在世时因独宠戚夫人,想要立与其所生之子刘如意为太子,遭到吕雉强烈不满和怨恨。”
“刘邦逝世后,吕雉掌权,她令人砍去戚夫人手足、挖掉双眼、熏聋双耳,毒哑嗓子,随后便将其丢进茅厕之中。”
“眼下这人虽与戚夫人遭遇略有不同,可依情况来看,也差不了多少,看来他一定是与人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这才被施以了如此残忍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