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又萱沉默下来,这个节骨眼召他进京能是什么事?若是出兵,一纸诏书便可,更何况,已经有人领兵前赴。
蓝又萱基本是脱口而出:“会不会是归宁县主的事?”
水云空连头都没抬一下,蓝又萱手中的烤鱼传来焦糊的味道。
她也不想再问,问了又如何?为难了别人也为难了自己。
一晃就是秋末,一天冷过一天,水云空进京已是俩月,没有只字片语捎回。
这次不同以往,蓝又萱不止一次的想,若在家国大业,忠孝仁义和她之间做个选择,她相信她不会是被选择的一方。
若他的选择是她,她又会看不起他。
这本来就是矛盾的,就如李清照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难道说她不爱赵明诚吗?
可二十个字,字字戳进赵明诚的心中。
难道不完美的人生才叫人生?
她听过,人死后都会升天的,因为,人间本就是地狱!
这种悲观的情绪不知是因何而发,总之,就是不同。
学堂开了课。
近处的村子陆续有人慕名找她看病。
家境拮据的分文不收,稍稍好些的,象征性收取几个铜板。
老百姓太苦了,连年的天灾兵变,她虽不是圣母,可能力范围内还是能帮则帮。
听闻水云空回了业城。
那天已是满山萧索,也是小七前来告辞的一天。
他眼里那丝不羁被落寞替代。
“非走不可吗?”
小七苦涩的一笑:“二哥刚刚称王,想要我回去辅佐,怎么说大狄也是故土,早晚都要落叶归根的。”
蓝又萱一直送他到村口,大队的马车等候在那。
安乔儿掀了车帘探望,才多久啊,她鲜嫩的脸颊已不复光彩。
蓝又萱毫无情绪的回视,分不清她眼里是怨恨多一些,还是不甘多一些。
每个人好像都被霜色侵染,离别的号角吹起。
别回头,向前走,前方有光,有国泰民安,有人间 烟火……
这是她某一年参观731罪证陈列馆时听到的一句话。
满目凋零,可蓝月村有了独特的美,依旧郁郁葱葱的古树,染了半边枫红。
治罪的诏书直接下达业城,水云空抗命指婚,全家入狱待审。
王爷多番周旋未果,谁信!皇族啊,再分崩离析也是同枝同脉。
蓝又萱多想空间能存下导弹炸药,也来个直捣黄龙府。
可她虽是个穿越者,即便有了空间,如何对抗的了精兵万计的朝廷。
当朝圣上膏肓沉疴,只怕易主近在眼前,平西王呼声最大,他若想护水云空周全不过是一句话,可人心最难直视,长在他身边十数年的也不过是他进取之路的一颗棋子。
果真,不过几日便传来震惊庆启的消息。
皇上驾崩!
这崩驾的突然,期间的细枝末节又岂是他们这群百姓所能详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