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又苏一愣，大概在他认知里，下人是每户必备。

“我家没下人，也不是谁家都有的……”

东方思齐哦了一声，慢吞吞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上好的狼毫笔，送给你。”

蓝又苏又是一愣，见他继续说道：“子墨哥哥说礼尚往来，你帮过我，萱姐姐也给我过糖葫芦，这是你应得的。”

“那能值几个钱？再说，都是同村，互相帮忙是应该的，阿姐不让我收别人的东西……”

东方思齐不自觉的憋憋了嘴：“那我和你换总可以了吧？”

蓝又苏张了嘴巴问道，生怕他说些自己没有的：“你要换什么？”

东方思齐转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换，换猪肉脯……”

蓝又苏本想再次推拒的，看他略带委屈的表情突然就明白，他是想和他交朋友，只不过不知如何表达而已。

这才大大方方接过锦盒：“行，明儿我就带给你，好些口味的呢，我要阿姐每样都做些。”

东方思齐这才满意的笑了，退回到自己的座位。

第二堂课开始，学生陆陆续续回来，蓝又苏将锦盒放进书囊里。

陆贤洪亮的声音响起：“弟子规已经全部学完，咱们一起大声念一遍。”

他起了个头，学生便跟着念，最近这些日子总能发现水云谣躲在墙角偷听，有时还会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什么。

陆贤出来时，她正将草纸按在墙上，嘴里嘟囔，憨态显露。

“你这个‘髀’字缺了一笔。”

陆贤拿过她的笔在上面画了一撇，水云谣有些脸红的说：“这个字写了几日总是记不全，回家养伤拉下了好多……这个勿摇髀是什么意思？”

“原句为‘勿践阈，勿跛倚。勿箕踞，勿摇髀’……就是不要抖动大腿，整句话的意思是：不要踩踏门槛，不要双腿岔开斜立，不要像簸箕一样蹲着或叉开腿坐着，也不要抖动大腿。”

水云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先生这么解释我就理解了……”

“听水伯父说你读过些书的。”

水云谣略为尴尬的笑笑：“不过认识几个字，那时候淘气，心思哪放在过读书上，现在年纪大了，想着学点东西也晚了，总不能让我和那些小孩子坐在学堂里一起读书吧？丢死人了……”

陆贤不过略笑了一下，进了屋子继续讲他的课。

蓝又萱见蓝又苏拿着锦盒回来忙问道：“谁给的？”

蓝又苏笑着说：“思齐送的……阿姐先别恼，听我把话说完。”

于是便将事情经过细述一遍。

蓝又萱将锦盒递给他：“嗯，没白教导你 ，这事处理的还不错……等着，我这就多做些猪肉脯……”

第二日，学堂多出来一张学案，就放在陆贤的旁边，上面笔墨纸砚一应俱全，陆贤招呼水云谣进屋。

随后庄重的对学生说道：“以后水先生负责学堂纪律和你们日常需要，对她一样要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