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面色潮红,唯有陆贤和庄宁依旧面不改色。
“又是好几日没见过小七了,他现在行踪不定的。”
苏大生大大咧咧说了一嘴。
“人家是小王子,随心所欲惯了,哪像你我每日忙着生计。”
吕成田和他碰了一下杯,自打送鱼一事,他们就走的特别亲密。
“小王子?莫不是大狄国的华伦小殿下?”
庄宁问向对面坐着的水云空,蓝又萱不过扫了他一眼,继续闷头吃菜。
“正是,当初他发生点意外流落杏花里,想想已是两年了。”
“听闻此次兵变是边境数个番邦群起为之,大狄还是有远见的,不然结局好不到哪去。”
东方晤歌身形一顿,她爹娘死于战乱,难免对此话题敏感。
“你何时操心战事了?说到底咱们都是平民百姓,哪个不想安居乐业,前方有人撑着,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些。”
庄宁回过神了,看了眼身旁的东方晤歌,不禁笑了一声:“是我多言,自罚一杯……”
没想到陆贤低声说了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忽然就寂静下来,听懂听不懂的都不吭声了。
他猛然抬头,面上逐渐尴尬。
蓝又萱只得回了他一句:“三千年读诗书,无非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歌田园……”
陆贤先是一愣,随后笑道:“说的好,说的好,终归诗歌田园啊……”
想必这是在灵清崖定居以来吃的最细零碎的一顿饭。
各说各的,各想各的,牛头不对马嘴的。
宴席散场时雨还未停。
蓝又萱知道庄宁和东方晤歌有话对水云空说,便起身要走:“不帮你收拾了,小苏他们两个先回去的,这会不知道睡没睡。”
“应该没事,我特意交待了萃姐,你去我房间看看,堆了一下子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布置。”
蓝又萱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只得上了二楼找到他房间。
房间里有淡淡的草木香,稻草上铺了一床薄被,没想到这些天他是这么住的。
啥都没有收拾个屁?
只能从空间拿出一本小说倒在稻草上看。
水云空并未着急收拾灶台,将他们引到正堂里。
“这是又萱采的露水,她说泡出来的茶格外清甜。”
庄宁不置可否,坐在蒲团上细品。
“你这未婚的娘子果然不同凡响,粗鄙见细腻。”
水云空脸色微变:“什么叫粗鄙?你不了解她就妄加判断实在有失偏颇。”
庄宁端茶杯的手一顿:“你又了解她多少?”
“我无需了解她,我只知道她是我选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她心里有我就好。”
东方晤歌本是刚想端茶杯的手突然就放下来。
庄宁不过略斜了一眼说道:“思齐今天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