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六章 娇舟飞面和心不和(2 / 2)富贵清流,雅俗人间首页

娇儿不想听这些,就转移话题道:“咱们别说昌邑侯府的事儿了,你们知道雅俗雅慕最近在做什么吗?”

舟儿缓缓道:“雅慕最近一直在练习丹青,雅俗,还是老样子。”

飞飞笑道:“上次我们一起去成国公府,看雅俗的住处布置,真是又漂亮又精雅,人手配置也是顶尖的。”

雅俗的屋里全是大器,虽不像娇儿这边东西多,细细品来,却比娇儿这里更气派。

“确实,三餐炊金馔玉倒还罢了,难得住居整理得那般矜贵大气。”舟儿随便附和道。

飞飞越加来劲:“我听雅慕说,雅俗屋里那块白玉山子是萧公子送的,想必李萧两家关系非同一般。”

自从探清楚罗李两府并无结亲计划,飞飞便放了心,也知道兴国公府比不上成国公府,天娇既然争不过雅俗,就不该惦记萧公子,就像母亲说的那样,最好是让雅俗早些嫁了。现在飞飞常喜欢在娇儿面前提起李萧两家,既打击了娇儿的心,亦或挑拨她针对雅俗,无论如何,自己都坐收渔利。

娇儿摸摸腕上的花丝点翠镶珠宝瓜瓞绵绵金扣镯,听飞飞意有所指,便没说话,心里颇为后悔先前在飞飞面前夸了兆辉一嘴,被她满口认定成是思慕兆辉,现在就喜欢找萧家的话题说,让娇儿辩无可辩,常吃哑巴亏,只在心里暗道:“你跟雅俗分明不好,现在这话说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多亲近呢!”

舟儿听飞飞言语牵扯李萧两家便有些不入耳,虽然与雅俗立场不同,可昔日情谊尚坚。那日在成国公府都是钟流毓秀的同学,雅慕一时口快说漏了嘴,看见飞飞在,连忙改口说是萧公子送给李三公子,然后给雅俗的,偏让飞飞给听懂了,又瞧娇儿不痛快,就道:“福绥馆里的好些摆设都是公府旧藏,规格跟这金缕轩差不多,雅俗同娇儿一样,都是家中至宝。”

飞飞偏要争个口头之胜,一心压住这二人,追着不放道:“我瞧雅俗屋里那些摆件多是唐宋古物,尤其明间那一大块寿山冻石极贵重,就那么随随便便摆在屋里,娇儿,那种东西你这里有么?”

娇儿笑笑,想起自己估计为这事跟雅俗翻了,雅慕一切唯雅俗马首是瞻,问也问不出来原因,现在这二人都不搭理自己,飞飞只顾利用人,却半字不提她和雅俗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这会子还能说这样的话,便笑道:“那么好的东西我可没有,若不去雅俗家,我还没见过呢!雅俗真是投了个好胎,有父兄给那么多好东西。”

一听父兄二字飞飞便说不下去。舟儿忙笑道:“你说这样的话岂不叫别人无地自容,堂堂国公千金投的胎哪里差了?荣华富贵,聪明美貌,哪样少了你的!”

娇儿瞥一眼飞飞,笑了下,心想雅俗都未必能赢我,何况你!又想找机会把雅俗请来吃吃玩玩,或许就好了,便道:“我早前就想跟你们说,很快梅花要开了,整日待在屋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咱们不如找一片好梅景,邀姐妹们一起饮酒赏梅,岂不很好。”

飞飞:“这主意不错,若碰巧能下一场雪,我们一起烹茶观雪,更是美妙,顺带起个诗社,作几首梅花诗。”

舟儿问娇儿:“你可曾想好赏梅处选在哪里?”

娇儿:“只有这个想法,还没想好在哪里办。”

飞飞:“我家的梅园景致就不错,不过天气这么冷,估计大家轻易不肯出门。”

娇儿听飞飞开口就要抢了去,心有不悦,又想到雅俗雅慕未必肯去饶阳侯府,她这么积极,别到时候冷场,便笑道:“踏雪寻梅,就是冷才好办。你家里的梅园怎样?花都开了么?”

飞飞:“暂且开的不太丰富,等几日便好,不过我家梅园中有一座小花厅,那里地龙火炕都是现成的,冬天用来聚会倒是不错。”

“如此便得齐全。”舟儿说,“咱们要不找雅俗雅慕和在坻她们也问问,看她们有什么想法?既然梅花得一段时日才好看,正好有时间下请帖准备。”

舟儿意思是提醒飞飞,她办宴会可不像娇儿那样谁都能请到。在舟儿眼里,飞飞虽然出身尊贵,却德不配位,相处久了,其实很多人不喜欢她。

飞飞拿定了娇舟必得为她效力,直接问:“沉宓要不要请?”

娇儿知道飞飞和沉宓很不对付,可沉宓是贵妃娘娘和凌国公夫人的妹妹,又与雅俗雅慕是死党,她不敢硬刚,就想推自己上前,便道:“赏梅作诗自然人越多越好,沉宓文采不凡,不管她愿不愿意赏光,肯定都要请的。”

飞飞闷闷道:“说起沉宓的爹娘真是……”

舟儿连忙阻断飞飞的话道:“现在聚会玥华是不会来了,咱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没往这块儿想,更想不到玥华的婚事那么快就成了,我听芍贞说,玥华与凌公子是在卧佛寺定下的婚约,那寺里据说有一位恒恕禅师解签极准,她们那几日一起去的卧佛寺,各个都求了签呢。”

飞飞听舟儿这么说,忽然也想去卧佛寺求个姻缘签。

娇儿忽笑道:“皙妍对我说,就是那位恒恕禅师给陆梦珊解签,说陆梦珊嫁不出去,所以才被陆梦珊的母亲陆方氏给当场打的鼻青脸肿呢!我俩找个时间一起去看看雅俗雅慕吧,把赏梅花的事儿和她姐妹俩说说,看她们有什么想法。”

飞飞忽奇了,忙问:“解签的直接说人家姑娘嫁不出去,还有这等事儿?”

舟儿也问:“我没听过这事儿,皙妍怎么跟你说的?”

娇儿本想转过话题,直接说去看雅俗雅慕的事,无奈飞飞和舟儿就想知道禅师怎么给梦姗算姻缘的,禁不住二人央告,娇儿只得唤朱阁过来,让把皙妍之前修改过且夸大十倍来告诉她们的话,再复述一遍给二位姑娘听。

朱阁口舌伶俐,又有主子允准,当场开始了表演。

“……那禅师慧眼独具,不过稍微瞄了陆梦姗一眼,就瞧出陆梦姗是个惯会偷窃之人,当场给说破了天机,那日在场的但凡听见,就没有不说禅师算的准的,加上陆梦珊又求了个下下签,禅师给她解成了大旱无雨,万事不通,说她嫁是肯定嫁不出去了……嘴巴子都扇的啪啪响,鼻血都被打出来了,禅师为人正直,也是不怕打的,所以无论陆方氏怎么打他,禅师就坐在那儿念经不动,坚决不改口,好不容易被人给拉开救出来,禅师才松一口气,又对陆方氏说她女儿嫁不出去,还说是无解的死结,又说罪过罪过,毕竟禅师的脸被无辜打成重伤,心里肯定不服,越发拣不好的说,气的陆方氏又要打他……禅师一个出家人,光天化日之下被陆方氏把脸摸的青红一片,还有那么多香客围观,等于当场失了清白,好在不是主动的,否则定要被拿去受戒律,挨戒尺……”

满屋都被朱阁绘声绘色的讲演给逗的前仰后合。娇儿也服了,明明同一个故事,经过朱阁这么一讲,升级成修订版的了。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舟儿笑着道:“打跟摸是不一样的,说挨打比挨摸还好听点。”

飞飞笑的喘不过来气,终于道:“摸还能摸的鼻青脸肿?那也摸的太重了!”

娇儿连忙解释:“皙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她还不停地强调陆方氏把和尚头都摸绿了,这话是那日寺里的香客说的,皙妍只是学别人的话,陆方氏被这话当场气晕了呢!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装晕。”

飞飞舟儿又忍不住笑的东歪西倒。舟儿边笑边喘着大气说:“皙妍也太会说话了,禅师被香客打了,还要被寺里再打一顿,这年头,解个签都不容易,明明算出来不好,还不能让人听出来不好,否则两头都要挨打。”

娇儿一本正经的感慨:“可不是么,这年头,干什么都不容易。”

满屋又笑倒一片。

接着三人又商议怎么请人说办赏梅的事儿,娇儿忍不住道:“雅俗的诗词不错,若咱们聚会作诗,雅俗会不会大展才华,把众人都压倒?”

舟儿笑道:“咱们聚会是为了赏梅玩乐,又不是作诗,若有想作诗的就作两首助兴,不想作诗的也不勉强,到时候把笔墨预备着就行,省的像上回办的那个诗会,姐妹们许多为作不好诗烦恼,反而耽误了玩赏心情。”

娇儿:“这样就好,我不太会作诗,可是每次办诗会大家都会请我,我恐作不好,总是玩的不够尽兴。”

舟儿笑道:“既然大家办诗会都请你,就说明大家都认可你文才,知道你会作诗。”

飞飞:“不止如此,大家都叫上你,说明大家都喜欢你这人,作诗重在参与,好不好也没关系。”

正说着,绮户用镶玉木盘端进来三个银錾花葵口盖碗,里面是刚做好的石蜜炖燕窝,添入几枚去了核的桂圆红枣,炖的热气腾腾,三人都接过用些暖和身子。

飞飞用小银勺吃着燕窝汤,突然笑着说:“娇儿,你这里美食真不少,难怪你吃得这么白白胖胖的。”

娇儿笑而不答,自打她记事起,屋里从不缺吃的,厨房更是每天有什么好的上什么,一般人要是这么吃起来,早胖成球了,她这样就是长得特别细腻圆润,一点不胖,一般人想长这么漂亮,还没这么多好吃的补呢!白白胖胖是夸人漂亮的话,雅俗也白白胖胖的。

舟儿忙说:“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吃,这是多少人日日夜夜的梦想呀!”屋里顿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