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坐在罗汉床上,准备训斥贾夫人的品德问题,和好之前还要把夫人收拾一顿才高兴。
贾夫人忙急得追出来,只见浩然翘着二郎腿坐在罗汉床上,夫人还没开口,浩然就先说了。二老爷先伸伸腿,摆了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然后清清嗓子,用一个漫不经心的调子,说:“夫人,最近这几日为夫比较忙,皆因你把为夫的兄弟和子女都搬过来教导为夫,要为夫学会三从四德好好服侍夫人你,主要原因也就因为,为夫近几个月没能伺候夫人你休息,让夫人受累了。”
一席不紧不慢的话,差点没把贾夫人气的晕过去,浩然和夫人之间从来只用你我相称的,当一开口说“为夫”时贾夫人就心里发凉了,听到后来更是脑门发热。
浩然看夫人脸色阴着说不出话,心里舒坦多了,于是又接着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你要理解为夫的难处,毕竟你就一个夫君,可为夫要伺候两个女子,伺候人可是个劳累活,还要消耗身体,为夫一个文弱书生确实也是辛苦啊,就是偶尔精神不济,想要吃点好的补补,也惹的夫人你不快,把为夫小妾打了不说,还说出去给人知道,为夫身为男人,是要面子的,也是不容易呀。”说到后来越发阴腔怪调。
贾夫人气的都快躺倒了,不知他是中了什么邪,到底是出去喝酒了还是灌了黄汤,大哥三弟到底劝了他什么。
贾夫人深吸一口气,准备用狮子吼吼他清醒点。浩然看出来了,心里更加痛快,又直接念诗戏谑,拉着长长的调子说:“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为夫是不是马上就要听到狮子吼了。”说完瞄了一眼夫人。
贾夫人被这么一说就给憋了回去。浩然更快活了,这次用难以置信的语气,直勾勾的盯着夫人说:“夫人的狮子吼真是收放自如啊,说憋就能憋,功力实在不浅!佩服佩服。”说完盯着夫人抿嘴笑。
贾夫人看着夫君对自己笑,自己却板着脸,板着板着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浩然故作惊讶道:“哎呀,常年累月看着夫人就板着个脸,我还以为夫人不会笑呢。”
贾夫人受不了了,不等浩然把话说完,扑过去就骑在二老爷身上拍打二老爷,贾夫人气死了,二老爷被打还一个劲大笑,好似干了多快活的事。夫妻俩人在罗汉床上窝成了一团,就这样两个人就和好了。
是夜,浩然留在燕禧堂里,和贾夫人睡一起,屋内彻夜点着两盏琉璃灯,贾夫人穿着薄红绸缎亵衣,垂着一头长长的乌黑秀发,一只修长雪白的手臂在枕头上撑着头,看着睡在身边的夫君赤裸着身子,俊逸的面容,白皙的肌肤,还是和年少时一样那般俊美,只是多了一层成熟的干练,少了几分稚气。
话说浩瀚老爷把女儿抱回去时,路上问女儿今天为何没去家塾,雅俗说:“荀先生和娘亲说了,爹爹休沐的日子就让我休息,娘亲答应了。”
浩瀚老爷“哦”了一声,然后雅俗接着对父亲说二叔的好话,浩瀚老爷只能一路笑着回应女儿。
虽然雅俗不太听懂二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雅俗小孩子记性极好,复述水平一流,可谓滴水不漏。回家后,浩瀚老爷也懒得说老二的事了,心累!张夫人也不欲问夫君,因为饭局中有女儿在场,问女儿能听的更全,于是好奇的张夫人就直接问起女儿了。雅俗给母亲说了个八九不离十,边说边学,还把二叔的样子,父亲怎么踢三叔的都学给母亲看,张夫人多次笑倒在椅子上。
若是二房夫妻就这样和好了倒也是有利于家庭和睦,皆大欢喜的事。过了几天又等到休沐的日子,浩然二老爷为感激侄女那日的搭救之恩,特意买了许多小孩子的吃的、玩的以及用的东西,带上贾夫人,前往大哥府上看看侄子侄女,也和大哥报道一下自己夫妻关系的良好进展。
想起那日被老二忽悠的憋屈,浩瀚老爷郁闷了几日,但是今日弟弟好心过来,自然也是笑脸相迎,好好接待,一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样子。不过浩瀚老爷还是心里不爽,想从弟弟身上给找点痛快回来。就在浩然夫妻吃过饭准备要回家之前,浩然就连告辞的话都已经说了,正起身要走的时候,浩瀚老爷“忽的想起”一事,叫住弟妹二夫人要交代几句话。只听浩瀚老爷说:“弟妹啊,看着你和老二现在夫妻和睦,我也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有几句话要交代你,毕竟都是自家兄弟我也了解,老二这性子你要多担待,这俗话说得好啊,媳妇对相公就是该管。”管字音调咬的尤其的重。
听前面还好,一说到这,浩然立马挑起神经盯着大哥,张夫人听到也忍不住头一偏。浩瀚老爷看都不看老二,继续对一脸疑惑惊奇的贾夫人说:“弟妹你是大家闺秀,贤德聪慧,恭孝贤良,虽说妻子不能对相公动用家法,但这搓衣板家里必须时时备着,隔三差五的用用才行啊,无论是祖宗家法,还是我这当大哥的,都是绝对站在你这边的。”说完不等老二反击,大老爷赶紧起身笑着送客,说:“都好好的回去吧!”几乎是推着气呼呼的老二出门的。
浩然婉言夫妻即将再次生分,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