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两湖的时候你怎么不让我保护他?到了贵州却要做这事?”滕学清不解。
陈兴冷冷地道:“亏你还出身在盗贼世家,一路上你没发现什么吗?”
滕学清一愣,仔细地回想着,自从进入贵州之后,路上的确有些不同。
当时他还觉得这贵州虽地处穷乡,但商贸往来倒是挺热闹,不仅道路两旁摊位林立,而且挑着担子的货郎随处可见。
“果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确实反常。”滕学清摸着额头:“我这江湖经验少,我爹才让我出来练练。”
“滕家少爷啊,你是哪房的?”
“三房。”滕学清坐下喝了口水,叹气道:“实不相瞒,我们滕家不似早些年那样了,滕家的小辈功夫不济,在江湖上已经渐渐失去了地位。”
陈兴哈哈笑出声来:“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了,看你的追踪功夫,这本事去偷盗,能成吗?”
滕学清涨红了脸:“谁说我要去偷了?”
陈兴笑了会正色道:“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们得小心些。”
“你信我?”
“不信。也信。”陈兴盯着滕学清:“都说江湖险恶,只是这人心比江湖险恶万倍。滕少爷,你得做好准备。”
陈兴离开之后,滕学清坐着发了很久的呆。
从关外来,除了历练江湖,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滕家世代以盗为生,之前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祖父去世前要求三个儿子退出江湖,以经商为生。
经商,听着简单做起来难。
滕家三个儿子将关外的皮毛、药材卖到关内,以此养家。但这样赚钱方式实在是又辛苦又慢,过了几年,滕家老二忍不住了。
“大哥、三弟,我们三人一身本事不用,却折腾这买卖,累人不说,弄不好还得赔了本。”
老三跟了一句:“来钱还慢。”
老大皱着眉:“父亲他老人家说了,让我们别再碰那玩意了。”
老二指着院子:“大哥,滕家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呢,都要吃饭。”
老三也点头帮衬,老大终于咬牙道:“这样吧,我们看情况,记住,只偷那些贪官污吏的。”
一旦重操旧业,滕家三人收不住手,不断地行窃让滕家富裕起来,也让官府再次将目光锁定在他们身上。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滕家老二终于失了一次手。
一个夜晚他潜入当地一富商家中,白天睬好了点,知道此户人家都外出去了,滕老二便放心地进了屋。
没想到屋中竟然有一人,发现他进屋之后大叫起来,埋伏在周围的官兵一拥而上将他抓住。
这滕老二也够狠,在送官府的途中背负着双手跳进河里。
三天之后他的尸体在下游被发现。
因为人死了,富商家也没有丢东西,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但滕家却没有放手,多方打听,得知那夜藏在富商家中的人名叫刘四,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
滕家自然不肯放过他,将他捉了一顿毒打,刘四说出是一个叫楚擎的人让他做的。
“果然是这家伙。”滕老大咬着牙。
老三道:“这楚家就咬着我们不放,我和他们拼了。”
滕学清当时在场,不知道楚擎是何人,父亲告诉他:“这楚家和我们滕家结仇已经有两代了,他们是中原鄂地人,当年你祖父在中原行走江湖的时候,和他们家结了仇。”
滕老大也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到了关外,还害了你二伯。”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竭力寻找着楚擎的行踪,前不久刚得知他回了湖北,滕学清便入关先行寻找。
结果阴差阳错的,滕学清跟着陈兴他们结识了萧毅,一路进了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