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帝庆临将老师刘子询请到御书房。
“先生请坐。”庆临给刘子询赐座。
“皇上召老臣来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刘子询坐下后直言不讳。
庆临笑着说:“知我者先生也。学生的确遇到了难事。”
湖北传来的消息让他震惊,平王承琅刚到湖北的第二天,就被人刺杀,虽没有性命之忧,但此举让庆临十分恼火。
“先生,京城吏部右侍郎余浩刚被人害死,这平王又在鄂地遇刺,简直是目无法纪,将朝廷不放在眼里。”他拍着桌子怒道。
刘子询与承琅虽无深交,但父亲与载铭却是有着过命的交情,听了庆临的话也是吃惊:“平王遇刺?何人所为?王爷他有无大碍?”
“受了点伤。”庆临的眼睛里涌上了泪花:“先生,庆临自六岁跟着先生学习,至今已十有二载,先生将太后引为知己,将庆临视为己出,如今庆临有难,先生不会不管的,是吗?”
刘子询起身跪下:“皇上何出此言?刘子询自当为皇上竭思殚虑、死而后已。”
庆临移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先生,庆临有难。”
刘子询道:“皇上所谓的难,绝非平王遇刺这事。”
庆临点头:“自从有人密报湖北出现琪三叔以来,这怪事就层出不穷。前几日吏部右侍郎余浩在家中暴毙,七窍流血死因不明,近日平王在湖北遇刺,这一切学生觉得都是与琪三有关。”
刘子询盯着面前的皇帝,他个子已经超过了他,年轻的脸庞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当他还是孩子时,刘子询一门心思要让他当上皇帝,而今他已经是皇帝了,不知为何,他的心总是隐隐不安。
此刻,很久未曾单独见他的皇帝突然叫他入宫,并且说出一番让他震惊的话,他的担忧其实就是在那个被人认作琪三的人身上。
“依微臣之见,皇上只需下旨,将平王、端王以及琪三一并召入京中,到底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庆临听了微皱眉头,刘子询接着道:“但皇上不这么做,是为了让这趟水更浑。这琪三一出不管真假,天底下那些个妖魔鬼怪可都出来了。”
他盯着庆临的脸:“浑水才可以摸鱼。”
庆临听到这里才松了口气:“如何浑水摸鱼?”
“皇上对待琪三的出现并不表态,甚好。这平王遇刺只是开头,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事发生。皇上只需静观,自会有人憋不住跳将出来。”
庆临道:“朕怕事态控制不住。”
刘子询一笑:“皇上无须担心,此事交由一人去办,定能保证皇上安全。”
“先生可知朕为何不叫欧慎之来?”
“欧相虽然是皇上的舅舅,但皇上是忌他与琪三的关系。”刘子询未加思索。
庆临点头:“正因为是舅舅,朕才不能凡事都用他,免得被百官说朕任人唯亲。”
停顿片刻,他问:“先生所说之人,可是刑部尚书罗飞?”
刘子询点头:“正是此人。”
庆临道:“此人年年大考成绩皆优,入京两年所办案件逢案必破,又破了很多刑部历年积压的旧案,在百姓中口碑不错。”
他微一皱眉:“听得他办案能力强,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耐?如果将琪三复出视为大案,这案子可关乎朕的江山。”
“罗飞办案只看案子不看人,他与平王没交情,更与琪三不认识,入京以来不与任何官员有过甚密的私交,为人耿直但办事手段并不刻板,而是会因势趋利,也会用其所长。皇上不顾他为官资历尚浅而将他位居高官,不也是看中他的能力吗?”
庆临哈哈一笑:“先生说的好,此事由先生替朕去办,给罗飞特权,让他彻底查明琪三身份,并且将此事的缘由目的一并查明。”
刘子询拱手:“微臣领旨。平王一事如何处理?”
“让湖北的那群人去查吧,邝锋本就是承琅的人,他不会不顾他的主子的。”
庆临将桌上的玉镇纸拿起递给刘子询:“将此物交由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