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兴摇头道:“难不成是旧案?我倒不信。”
罗飞夹了菜吃,问:“琪三最爱吃什么?”
陈兴继续摇头:“我不知,没和他吃过饭,听说只要好吃的他都要吃吧。”
“这几样,可都是彭掌柜说琪三常点的菜。”罗飞夹了一块火腿放在嘴里嚼着,点头道:“不错,味道挺好。”
陈兴放下筷子:“你是尚书大人,官比我大,但我也不想你在这里绕弯子,有话直说吧。”
罗飞不理他,只是眯着眼睛品着嘴里的味道,好半天才将火腿咽下去,咂了下嘴道:“你说,一个人的口味会不会变?”
“会。”
“那生活习惯呢?”
“会。”
“兴趣爱好呢?”
“会。”
“也就是说一个人会变的?”
陈兴不耐烦,但仍按着性子说:“是,一个人会变,但也有人不会变,分具体情况的。”
罗飞似乎在品味着他的话,半晌点头道:“的确,可能会变,可能不会变。”
他望着陈兴:“如果一个故人很久没见,突然出现,你如何分辨出他就是你的故人呢?”
“看相貌,说旧事。”陈兴沉声道。
“相貌一样,甚至更年轻,而旧事娓娓道来,这个人就一定是故人吗?”
“这个……”陈兴思索着,罗飞这么问肯定有原因,他便道:“有时候还有一种东西,叫感觉。”
罗飞哈哈一笑:“你陈寺正破了那么多案子,都是凭感觉?”
“感觉来自于经验,罗大人绕半天到底想说何事?”
罗飞将筷子蘸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承琪。
陈兴问:“刑部的案子真和他有关?”他不信。
罗飞笑道:“看来你的消息不灵啊,邸报早就传来,他,”他点了点桌上的名字,“在湖北出现。”
“怎么可能?”陈兴睁大眼睛,虽然他期盼承琪活着,但陡然间听到这个消息仍是吃惊,更多的是不信。
“不仅有人看到,他已经光明正大地同端王一起出现在武昌府的广场之上,端王见百姓,他就站在身边,两人兄弟情深,态度亲密。”
陈兴皱着眉头不说话,事发突然,他一时没回过神来。
“关键是,此人年轻异常,犹如二十岁的琪三。”罗飞嘿嘿笑道:“当年可听说他已经伤重不治了。”
“保不成……?”
“除非有神医有神药。”罗飞道,他拍了一下桌子:“这些都无关紧要,本官在意的是,当年琪三最好的朋友是叫玉奴吧?”
陈兴点头:“是,张家人,是个唱戏的。”
“听说张家人有一半的血统都是苗人。”罗飞道:“这玉奴据我所知是会下蛊的。”
“如何?”
“吏部右侍郎余浩,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惨,但身体里查不出任何毒药,岂不怪哉?”
陈兴展眉,说半天终于到正题了。
“罗大人是怀疑有人下了蛊虫?”
罗飞点头:“这京城之中有谁会这个?刑部正在排查,只是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巧。太巧了。那边琪三刚刚出现,这边就有人中蛊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