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陈启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娇杏才开口道:“当日少爷和夫人去赵地之时,奴婢突染疾病不得不留在庄里,后来几日休养好了之后就仍旧正常做事。本来一切如常的,谁知道庄主有一日宴客回来大醉,奴婢怕旺源和旺财两个毛手毛脚的照顾不好庄主,就自告奋勇地去了……只是没想到奴婢在照顾庄主的过程中,庄主把奴婢当成了夫人……醉酒的庄主力气大得惊人……奴婢……奴婢怎样反抗都不成……”
娇杏说到这里,声音里带了抽泣之声,仿若又回到了当日。
陈启听到这里,牙齿紧咬,手已经悄然握成了团。
娇杏觑了觑陈启的神色,拿帕子掖了掖眼角又接着说道:“事情发生之后,庄主就让旺源、旺财他们把奴婢送到了偏远的陆庄……发生这样的事,奴婢本不想让夫人知道……奴婢想就在陆村聊度残生也好……奴婢心灰意冷,日子过得潦草,浑然不知时日久长,自己的身体已然在逐渐的发生变化……当日,奴婢事后也曾喝过避子的汤药的……可谁知道,左防右防竟然没防住,这孩子竟然这样命大,竟还是悄无声息的来了……”
听娇杏如此说,二壮一时惊疑不定,视线一会看看陈启,一会儿看看娇杏。
陈启依旧面沉似水,娇杏低头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肚腹,已由原本的悲凄模样变成一脸的慈爱:“奴婢原想弄掉他,可他始终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虽然奴婢知道他不该出现在世间,可他既然来了,奴婢与他母子骨肉一场,总还是不忍心的…… 况且他终究是陈家的骨肉,奴婢当初身受夫人的大恩,此时就更不能这么自私的决定孩子的去留……故而奴婢犹豫多时之后,还是不辞劳苦地从陆村赶到了栖霞寺找夫人禀明了实情。”
娇杏的话至此戛然而止,她一手抚在自己的肚腹上,一脸坦然地注视着陈启,一副极为自然、所言非虚的模样。
陈启却并不相信,他看过父亲醉酒,因而最知道一个醉酒之人的虚软无力。
更重要的是,父亲如果想有些别的心思,他也不会等二十多年之后碰到娇杏之后再有,他之前没有,现在应该也不会有,除非碰到了一些特别异常的事情。
陈启现在回想娇杏当时生病的事,再联想到现在发生的事,只觉得一切都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