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潭上初中时个子就不矮了,但是他不太喜欢剧烈的篮球运动。
虽然不打,但他喜欢看。
作为班里的学习委员,他时常经过这个篮球场帮老师送作业。
每次路过时,就算他不特意看,不仔细听,也能听到旁边的女同学尖声叫秦辞的名字。
他有时候不着急,会扭过头看一眼。
秦辞那时候又瘦又小,表演小提琴时冷厉的小王子,在球场上却是满脸张狂笑意的少年。
初中的谢知潭跟那时张狂的少年毫无交集。
唯一的交集是他去收作业,可那时候也有秦辞的跟班光明正大的帮他写完。
谢知潭失笑。
到了学校竟然想到这么多小时候的事。
他跟秦辞已经过去。
如今平静的、没有秦辞打扰的生活正合他意。
忽地,谢知潭脚下微滞,拍球的声音由远到近,他猝然转头,是几个男人进了球场。
其中一个男人一身古铜色的肌肤,肌肉鼓鼓的,头发很短。
谢知潭嘴唇轻抿,心里升起恼怒和隐秘的欣喜。
秦辞怎么这么不识趣,又...
这时,男人往谢知潭的方向转脸,一张陌生的脸骤然出现。
谢知潭微微启唇,浓浊得要化成形的失落萦绕在他身边。
根本就不是秦辞。
“谢大学神,你怎么在这儿发起呆了?”
班长也到了,他一脸笑意顺着谢知潭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人有点像秦辞啊?”
谢知潭嗓音微哑:“不是秦辞。”
班长点头有些遗憾道:“我特意跟秦辞打电话,怕他不知道今天有聚会的事儿,可他就是不来,不过谢大学神你跟秦大少吵架了?他一听说你要来,非说跟你是仇人。”
谢知潭手指抽搐了下,他握紧拳头问了句:“他亲口说跟我是仇人?”
班长不明所以:“是啊,你们还真吵架了?不过现在他还跟小孩似的,我还记得快毕业的时候,就那个大饼叫霍冰的跟他告白,结果他十分搞笑的说:你以为你是谢知潭啊,学习那么差,我才不喜欢你。哈哈,你说好不好笑?别人都嫌霍冰胖,就秦辞嫌他学习差。”
谢知潭问:“霍冰喜欢秦辞?”
“是啊,”班长思忖片刻说,“听说霍冰被遣送离境了,听说走之前他抱着秦辞哭了很久,他俩到底怎么回事啊?”
“诶?”班长说完话才发现谢知潭往一旁走了,他有点着急地喊:“谢大学神,你走错地方了,那边是校门口!”
与此同时,秦辞意兴阑珊地踱着步往校园里走。
他身后的男孩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他。
“秦少,这就是你毕业的学校吗?可真小。”
“小个屁,你他妈的整天跟着我烦不烦?”
“嘿嘿,我表哥和姑父都让我跟着你,你就别嫌我烦了,等他们解除我的禁忌,我就跟我女朋友远走高飞。”
“毛都没长齐,你飞个屁!”
江彭辉忽地惊呼:“秦少你快看,那个是不是上次我们在饭店遇到的男人,他样子好凶走过来了,该不会要找你麻烦吧?”
秦辞漫不经心地从手机上抬起眼,随即他瞳孔一缩。
是谢知潭。
很快他皱眉低头,不对啊,他为什么要怕谢知潭?
他又抬头瞪过去,明明就是谢知潭渣男,睡了他又冷暴力他。
秦辞紧绷着脸看着谢知潭越走越近。
“秦辞,我们谈谈。”
江鹏辉紧张的不得了,作为秦辞的小弟,他第一次感觉到责任,他立刻挡在秦辞面前跟谢知潭对峙:“你谁啊?他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秦辞嘴里刚要脱口而出的‘好’,噎住。
江鹏辉说完一脸邀功地扭头看向秦辞,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我这小弟当的棒不棒?
秦辞哂笑,这小子要不打岔,他又没出息地对谢知潭妥协了。
他可真他妈贱,谢知潭主动说句谈谈,他就卸甲投降了。
谢知潭看着秦辞跟面前那个又瘦又白的小子眉来眼去,心里一股邪火涌上来。
一个霍冰抱着他哭还不够,又来一个。
秦辞不想被他蛊惑,他垂着眼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江鹏辉小人得志:“听见了吧,他跟你没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