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十几个奇装异服、纹身穿环的小混混,吊儿郎当的或坐着或站在对门的方向,俱皆戏谑地看着前面;中间,一位穿着极是体面、头发梳得溜光、看不见样貌的青年正弯着腰低着头,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连连拍打着冰棍的脸;而冰棍、野鸡则是面朝里跪在地上,流搭子抱着夏晴紧靠着墙,满脸惊惧害怕的样子。
雷雨田有冲过去的冲动,那是因为朋友情谊;但更有不作无谓牺牲的理智,那是因为自知之明。
这就让他心里格外地窝火!
此时,余舟婉恰好排开人群来到雷雨田身旁,雷雨田一见便抢先一步对她说:“余舟婉,被打的那几个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一起来的。现在该怎么办?”
余舟婉一听雷雨田这么说,自觉于公于私都得将这件事处理好,她朝着雷雨田一点头后就转向那个拿刀的体面青年,用略有一些夸张的语气说:“原来是刀公子驾临,我们云上星空当真是蓬荜生辉!只是这里空间逼仄,人员嘈杂,怕是要影响刀公子的雅兴,还请刀公子移步楼上的至尊厅。”
拿着短刀,被余舟婉称为刀公子的青年好像对余舟婉很熟悉,听得出她的声音。闻言,他停下手来,缓缓直起腰,随后一脸邪气的看向余舟婉,戏谑地说:“哟呵,这不是余经理吗!今天这么客气,是要救这几个逼崽子,还是幡然悔悟了啊?”
刀公子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点破余舟婉目的,一句幡然悔悟更是让余舟婉险些没绷住。
刀公子曾多番追求余舟婉被拒,心中极为不甘,今天倒是抓住机会一泄心中愤懑。
余舟婉因为表姨家里有背景,没给过刀公子什么好脸色,可今天这样的局面,却是不得不先软下来稳住局面,只能故意装作听不懂,淡笑着说:“刀公子说笑了。不过是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不值得刀公子计较。何况刀公子都已经亲自动手教训过,也已经出了气,哪里还有什么救不救的?”
刀公子闻言却是嘿嘿一笑,随即朝着一位瘫坐在沙发上的猥琐小混混一指,依然是一副戏谑的口吻朝余舟婉说:“余经理不用这么抬举我,这事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这几个逼崽子趁着我兄弟喝多了下黑手。即便是我亲自来了还敢狂妄叫嚣,这可是打我的脸啊!”
“你……你胡说!是他对夏晴动手动脚,还摸她的……摸她的胸,我们听到夏晴的呼救才跑过去阻止。可他不仅不停手道歉,还抬手就朝我们扇过来,我们这才还的手,根本没……根本不是下黑手。错在他,我们没错。”野鸡指着猥琐小混混愣头愣脑地嚷嚷起来。
那原本瘫坐在沙发上的猥琐小混混却是突然身子一挺,戏谑地说:“那小骚货翘着屁股露着奶子勾引老子,老子要是不摸那不是没种?!”
“你……你胡说。我在洗手间洗手,是你在门外看见了冲进来……冲进来摸……猥亵我。”夏晴转头哆嗦着辩解了一句,却是毫无力度。
刀公子始终保持着一脸的戏谑表情,任由野鸡、夏晴他们说完,才又朝着余舟婉说:“余经理,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几个逼崽子完全不晓得哈数啊!”
余舟婉也是头痛,这样的场面,争那个对错做什么?又解释什么?在刀公子他们这些人眼里又哪里来的对错,哪里来的道理?拳头大就是对、就是道理!只得强挤出一副笑脸对那刀公子说:“没出校门不懂事,还请刀公子大人大量放他们一马。”
刀公子听余舟婉的语气这么软,当即眼睛一斜,哈哈大笑起来,极为得意地说:“你这是在求我?求人,可不是你这个态度。我也不贪心,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女人,你一句话,我不仅放过他们,甚至还可以让强子向他们道歉。怎么做,可全在你一念之间。”
余舟婉还没有回应,但雷雨田却是听得心中极为不忿,有心为余舟婉出头,却又无可奈何。
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又还在上大学,无钱无势不说,也没有混过社会,趟过江湖,能有什么办法?就算是拿命去拼也未必有用。
何况余舟婉做什么决定又怎么会考虑他的感受?他不过是余舟婉的一个初中同学,四年多过去他对余舟婉也没有太多的了解。
但雷雨田心里真的极为憋屈难受!既因为余舟婉被别人逼迫,也因为流搭子他们被别人欺压,更因为自己面对眼前的一切竟是这样的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