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知道当年皇帝陛下将这些人数量庞大的外族人托付给他的行为是否正确。
“城主大人,你先在这坐着就好,你坐在这里,你的子民们才能安心啊。”
季云泽盯着老城主,笑眼中带着些许刻意。
话毕,季云泽给齐硫城使了个眼色,齐硫城也自是心领神会,只管又离近城主几分,权当是威胁。
“我先去会会他,你们先在这里待着就好。”
季云泽叮嘱着齐影和齐硫城。
“啊?你不让我去送死,然后你去送死?”
齐硫城不解。
“哼,我是我,你是你,想和我相提并论,好兄弟,先上90级再说吧!”
轻笑着,季云泽头也不回地直接翻身跃下高台上的围栏,旋即落于地面。
“诶——你你你……#@&*#&”
一旁的齐影看着疯狂抓狂的齐硫城,也是见怪不怪了。
“北慕辰,我们又见面了。”
或许是两人都未曾想过会在这里相见,这一次两人都平静了许多。
“哥……”
“啧,别喊我哥。”
季云泽咂了咂舌,表情有些许玩味。
“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所谓的亲情吧?北鹤之是否拿我当人看都还有待商榷呢,我可不敢压你一头。”
“不……不是这样的,我是真的……”
北慕辰还想再说什么,可他自己却莫名慌了神,竟不似平日那般果决。
良久,他又上前一步,眼眸中的寒雾散尽,独留对方的倒影。
“和我一起……哪怕是离开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和我走吧。”
北慕辰说的真切,他清澈的眼眸颤抖着,带着哀求。
“我听说罗坎言病重的消息了,我希望你能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皇室,脱离罗坎言,也不要再和他们这些罗坎言的走狗扯上关系……”
说话间,北慕辰又看了一眼正站在高处的齐硫城和齐影。
“他是不是在看我们?真是的,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另一边,齐硫城对此有些不屑。
“在右相大人有明确指示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了。”
齐影沉吟道,他紧绷着神经,从始至终都未曾放下手中的长刀,此刻只要季云泽下达命令,他便会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北慕辰,然后尽可能的将其斩杀。
哪怕要牵连在场的上万名民众。
“哈哈哈哈哈……笑话,我费劲力气,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你竟要我放弃一切和你走?!就为了你那没有任何能充当依据的誓言?!”
季云泽却是忽然被逗乐了。
“北慕辰,到底是你天真还是你觉得我天真呢?”
“那你究竟怎样才能信我……或者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能脱离皇室,从此之后我便不再纠缠于你。”
北慕辰握紧了拳头,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他实在无法想象季云泽在罗坎言身边的模样,每想到这里,他的心都在滴血。
“北慕辰,你说这话你信吗?”
季云泽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他真觉得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喜欢他,口口声声要为他着想……
这简直比罗坎言还要炸裂。
回望过去那段在北族的那段日子,受制于归墟神的操纵,季云泽可以肯定的说自己的那副躯壳没有给过北慕辰一天的好脸色,就差没每天追着他骂了。
就这样对方还要死要活的,每回见他都带着几分真切,如同真情实感,这简直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有受虐倾向,越骂他越爽?
可是,他都好几次想弄死对方了……
‘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这样一想,似乎只能这样解释,季云泽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然对方还能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季云泽锲而不舍的天天想着弄死他?
见对方眸中的光芒黯淡,季云泽转而又扯起另一个话题。
“我们先不说这个,说说你这个人……”
季云泽欲言又止,而后他竟有些散漫的笑了,看向北慕辰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北慕辰,我知道你必须要装,但你就非要在我眼前,当着我的面装吗?下次再坏我好事,能不能趁早出来,你这搞的很浪费我的情绪知不知道啊?”
“装……装什么……我来这里有几天了,先前一直在城北,这一次只是听闻这里有不小的动静,于是便赶来了,没想到能碰上你,看来我冒险来到这里还是值得的。”
北慕辰的眸子里重新焕发出光彩。
“好吧……这一次你也看到了,这里都是我的人,我是有备而来,我劝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赶紧滚。”
说话间,季云泽对着身后侍卫一摆手,后者当即领会,很快,几架完好的断头台被人抬了上来。
见状,北慕辰的也不由得冷下了脸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罗坎言让你这么做的?!”
“……你怎么什么都能扯上他。”
季云泽已经开始面色不佳,他实在不想和北慕辰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东西。
话说到这,北慕辰的冰色眸子已然透露出一丝危险的韵味。
“如果你一定要选择跟随罗坎言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将你困在我的身边,永远……”
他转而变得偏执起来,无法掩饰的占有欲呼之欲出。
北慕辰的心里一直有个天平,那上面放着的是他对对方的态度,一方是讨好妥协,一方则是强制占有。
平时,他可以心平气和的像对方诉说着自己的情感,哪怕对方并不想听,他也权当是自己想当然的,自以为是的倾诉,而当对方提到罗坎言时,强行占有对方的想法便会充斥他整个的内心。
他爱着他的哥哥季云泽,却也恨着对方。
只因对方选择和他的杀父仇人站在一起。
只是不知究竟是恨意滋生执念,还是执念演变为恨意。
每当力量得到提升,北慕辰便知道自己离复仇便又进了一步。
既然哥哥这边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那么直接杀了罗坎言或许便是最好的选择。
“呵,好大的口气啊,你自己被全帝国视为首要通缉犯,自身难保,却还想着要困住别人。”
面对书中这些人的突然犯病,季云泽也早已习惯,包括此时与他说话的北慕辰,无疑也病得不轻。
“那就试试看好了,是看你的人先抓住我,还是我先抓住你。”
北慕辰又恢复到先前那般冷峻的模样,甩手,上古神器冰曳帝寒剑即现,继而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季云泽不禁有些晃眼。
“哼,你倒是越来越自信了,也不再是曾经那个被族中人嘲讽贬低的废柴了,我想北鹤之在天之灵能够看到的话一定十分欣慰。
看着那还未注入元魂力量便已经散发出无比威力的寒剑,季云泽幽幽道,俨然话里有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慕辰微微皱眉,虽不解对方之意,但他还是敏锐察觉到了对方话语中所携带的一丝别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