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笙点了点头:“是啊,我听说是因为她害死了莫贵妃的孩子,而且还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吧,总之罪过还是挺大的。我不知道你为何和她交好,也不知道这些事是否为她所做,但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人了,特别是不要在孟贵妃面前。”
不对啊,苏萍明明说她和孟知意虽然关系不和睦,但两个人都有相同的志向,那么孟贵妃为什么要借这件事送她去死,还是她又成了谁的替罪羊?经历了这些人的生生死死,清云早已干涸的眼睛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她只是木讷的问道:“我知道,谢谢你。但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相信她,她不会向无辜的幼童出手,而且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莫笙闻言,只是长叹一声:“或许不是他所做,但是在深宫之中,又有什么事情可以说的出来呢?可能是别人嫁祸于她,也可能她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秘的勾结,我们不会知道了。在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你还想求什么公平公正?”
清云觉得身上发着抖。原来即便在这天下最繁华富丽的所在,即便是这座囚禁女子的牢笼,就连一个女子单薄的生命都没有办法保住。虽然她有那么多的志向,但在为数不多的信件中,她能感受到在日常的生活中,苏萍应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她没有什么高的位置,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可是就连这样的人都会被卷入深宫女人间内斗的纷争,可见这座牢笼不仅埋葬人,而且也吃人。
说实话,她觉得这件事不一定是孟贵妃在嫁祸,肯定还有别人,若有机会能替她报仇也是好的,但就像她所说的,这天下最可怜的永远是被操纵的傀儡,也就是那些女子。女子之间的仇恨来源于男人的蛊惑,来源于他们以一些小利作为诱饵逼得大家像笼中的野兽一样互动,而那真正的始作俑者却在高处笑嘻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心想这些女人都是蠢蛋,心想女人都是一种自私自利好逸恶劳彼此讨伐的没有品德的牲畜。
若是得势,最终要杀的还是那些始作俑者,而不是这些可怜的女子。清云沉默良久,实在不知道该问些什么,但依然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便问道:“那是怎么回事?最后是谁杀的她?”
莫笙摇了摇头:“这就不大清楚了,但应该是鸩酒吧,听说是留了个全尸。毕竟这件事也算是宫中的秘辛,一般人也不会知道真相,只是秘密处决就对了。好在她的家人没有受到连累,她原本是可以活着的,但这样家里人就会受到惩罚,便干脆一死了之。因为如今正好赶上大赦天下,她这点薄愿才能得以实现,不然一家人都会因为她的行为不好过的。唉,真是可惜了。你说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简直是吃力不讨好,伤那些女人有什么用,就算是她们都死了,皇帝的心也到不了她的身上,这是个又可怜又可恨的人呀!”
清云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女子,她原本以为她是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却没有想到她也会说出这样凉薄的评价。她自己也曾经在那种吃人的地方待过,应该明白人在那样的环境下就会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无论谁都是如此,这不是因为就是巴着那个位置,也不是巴着那个人,那是她们生命中唯一可以吐息、唯一可以展露自我的时光,怎么可能不去珍惜?
想到这里,她只是有些愤怒道:我不讨厌她,即便是他杀了那些女人和孩子,我也没有觉得她做错了,他们把她关到笼子里,就是让她跟别人去斗,她像猛兽一样才是正常的,若是有了人性反倒是不正常的,错的是那些人不是她,她做什么都不为过!”
莫笙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既然苏萍对她有恩,她就绝对听不得一句苏萍的坏话,于是莫笙只是轻声道了个歉:“抱歉,是我说的不大好,我只是觉得有很多斗争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才说出了这样的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清云没有多言,就当这件事这样过去:“没关系。对了,你在看什么?我记得我之前夸下海口说可以让楚国的大军再往前进三十里,但不知道应该怎么个进法,我终究还是个武人,不懂得这些谋略的道理,只是之前听孟将军她们说是可以做到的,才这样说。”
莫笙走到她身旁,指了指桌上的地图:“你看这些红色的线,就是我们如今的计划。我们附近有他们运粮的小道,这条小道很狭窄,但却是他们运粮的唯一通道,除此之外,那些士兵的运输也从这里走,因为比较隐蔽,不容易遭到人的袭击,我们就准备找到精锐部队破釜沉舟的来一次,这就是孟将军的计划。由此他们不光可以退三十里,退五十里也没有问题,只是如今并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一同去送死…”
清云微微一笑:“没关系,这件事我有办法。你先报上我的名字,我之前做过这样的事情,并不怕,我再去找些人一同跟随。对了,女子军那边你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这回倒是可以派出些女子,也算是彰显我们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