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一出,必会在人间引起恐慌,若是这样,却是正中妙颜的下怀。
而锁妖塔虽是神器,可封印这等上古恶兽,上等神器自然奈何不了朱厌。
只得去太清山借取东皇钟了。
人间酒楼,一妖孽男子坐在里面独自喝着闷酒。
而今天界二神都打到了自家门口,火烧屁股他却一点也不着急。任由水神风神在老巢放水生风,他倒是在这里逍遥快活。
又一壶酒见底,他却丝毫没有醉意。
而今三界都在传魔神降世,此魔病态狠毒又杀人不眨眼,若是被魔神碰个正着,怕是只得听天由命了。
可世人又怎能分辨得出?如今他就坐在这酒楼,又有何人能认得出他是那个传闻中的魔神?
碧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邪笑。忽而,他的眼神冷了几分。
他随着一闪而过的黑影也离开了这无趣的酒楼。
郊外,一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的巨大怪物正盯着面前之人。
原来……
男子笑笑,又继续向前走去,丝毫不理会这等恶兽。
朱厌冲着男子嘶吼咆哮几声,谁知他却道:“你这蠢货,在这样聒噪本尊砍了你!”男子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根本不管不顾朱厌已经发了怒。
那恶兽嘶吼一声,几步冲到了男子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君荼不耐烦的抽出怨生魔剑,一剑挥过,黑气的魔气缠绕着碧色的琉璃净火直接向朱厌的眼睛飞去。
朱厌来不及躲避,生生受下了男子的致命一击,它张开大嘴,一掌打断了一棵百年参树。
“本尊可没有耐心陪你这等蠢货戏耍!”琉璃净火闪出碧波潋滟,冒起团团火焰焚烧起了那怪物。
他大步离开,眼底勾起邪光。
朱厌雷霆大怒,一个大跨步向前,欲张嘴要吃掉男子。
忽而金光击杀朱厌,将那怪物打得趴在地下动弹不得。
君荼回头,却见一赤衣女子一手持寒光七杀,一手持金色神钟。
嘴角不经意间弯起弧度,回想起那日的抓痕,笑意却是愈发玩味轻佻。
红莲业火在女子手掌心开出血色妖娆,东皇钟感受到业火的气息,竟突然在女子手心上方变大,它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那朱厌便被东皇钟给吸了进去。
尧音收回东皇钟,回眸看向再也熟悉不过的容颜。
而今的他,眸子里不再有一丝悲悯,更多的却是一种睥睨一切的无情。
看到尧音,他神色流露出三分凉薄和邪气,一步一步的靠近,却是那人眼神疏离。
君荼,真的是你!
她凝望着男子,眼眸是无比的酸涩。
“女帝陛下,怎么来了?”黑金的华衣倒映出男子高大挺拔的身躯,眼神扫过尧音,勾起一丝欲望。
她没有说话,再见却也不知道说什么。
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天界帝君,是神魔……而他,是预言中那个无情的魔神!
终是殊途,她无法放弃万物苍生,可这便意味着,她要杀了君荼!
“怎么……”男子已经靠近,一把握住女子的手腕,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陛下是忘记了那夜么?”心头忽而一颤,他轻佻的眼神滑过女子的脖子,握着的手掌又用了几分力度。
难道说……真的不是幻境?
尧音忽然脸发烫,急忙甩开男子,抽出七杀,剑指故人。
四周卷起残花,乱入迷眼。
怨生从君荼心口抽出,冒着点点血气!
那是,他的血液骨肉所化之魔剑?
尧音心口一阵撕扯,她无法想象,君荼当时是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尧音,你为何要这样抛弃我?为何?是因为他们么?是你抛弃了我啊!阿音,可我不怪你,回到我的身边吧!”君荼扬起双臂,眼里无奈又病态。
他靠近女子,可七杀挡在两人的中间,形成无法跨越的芥蒂。
他原以为,尧音不会抛弃他。
可事实证明,尧音就是抛弃了他!她将他又囚禁在黑暗里,他苦苦等待着尧音终有一日会来救他于黑暗之中。可他等啊等啊等,等来的却是被魔反噬!
他疼的跪在地上,强忍着最后一丝心智只为见尧音一面,可最终,她还是没有来。
就算这样,他也不怪她。因为他知道他的阿音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向往自由的女子。她被命运的枷锁困在神殿,无法逃脱。他也不怪她。
可他成为魔神,她却只派了水风二神去缉拿自己。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这次机会见到尧音,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那日的厮磨,她终是也不记得么?
良久,尧音还是不愿过来。
“呵,终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发出冷笑,眼神恶毒。
果然,她永远都是这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