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祁言不拿药,反而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示意郁舟坐过去。
郁舟又是一阵脸热。
半晌,他咬了咬牙,直接爬上床靠了过去。
又不是做贼了,心虚什么……!
郁舟身体不算好,之前生病的时候都是路祁言照顾他,有时候一整晚都趴在他床头不离开。
现在身份反过来了。
郁舟隔着一层毯子和路祁言挨在一起,又拿过旁边小桌子上的水杯和药,把药送到了路祁言嘴边。
“这次总不能不吃药了吧,”他都快把药片戳到对方唇上了,“你快点好起来,不然要烧傻了。”
路祁言咬住药片,就着郁舟的手喝了水,总算是乖乖把药吃了下去。
郁舟松了口气,把水杯放了回去。
“对不起。”路祁言忽然说。
郁舟一愣:“为什么要道歉?”
“惹你生气了,”路祁言垂下眸,“这几天你都是因为不想见我才不回家吧。”
光线黯淡,郁舟看不清路祁言的神情,脑海深处却蓦地冒出一个想法:他路哥要碎了。
郁舟顿时觉得自己头上落下一块无形的巨石,上面刻着几个大字:千古罪人。
“我……是我的错,”他凑过去抱住了路祁言,“是我闹别扭,本来你喜欢谁就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
路祁言上午冷热交替冲了好几小时的澡,又吹了冷风,三十九度不是白烧的。
他身上乏力,被郁舟这样一抱,鼻间都是郁舟身上独特的浅淡清香气息,差点没忍住直接埋到对方怀里。
但路祁言撑住了,只是克制地轻轻回抱住了郁舟,唇眷恋地蹭过少年的黑发。
“那你以后都不想问了吗,”路祁言低声问,“我喜欢谁。”
郁舟唇动了动。
本来想说:其实还是想知道的,但是那人甚至我有可能都不认识,我问个毛啊。
后来气了两秒,想说:不管是谁你能不能别和她在一起,我有点难过。
接着察觉自己的无理取闹,最后还是改成了:“不想知道了。”
路祁言一顿:“为什么?”
“因为没用啊。”郁舟不想谈这个话题,瞎扯了两句,“你喜欢就喜欢吧,我就当没听说过,以后也不因为这个事儿跟你再闹别扭了。”
说起来他现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郁舟说完,感觉自己头发又被路祁言揉了两把,和以前一样。
他心底的那些烦闷忽然像被抽走了一半,下意识往路祁言怀里凑了凑,想被再摸一下头。
路祁言看懂了郁舟的意思,忍不住扬起唇角,把郁舟的头发弄到乱糟糟。
然后他捏了捏郁舟的脸,说:“你。”
喜欢的人,是你。
郁舟正眯着眼,还没反应过来,抬眸看向路祁言,疑惑:“我怎么啦?”
路祁言喉结上下动了动:“没事,就是觉得你……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要是能在知道他内心那些独占欲极强的念头后,还能像现在一样依赖自己就好了。
郁舟耳尖发热,回想自己前几天的行为,只觉得又笨又无赖。
“我会的。”他趴进了路祁言怀里,声音很小,“我又没有家人,就只有你了呀。”
这场小风波,最终很平静地化解了。
……也不是特别平静,毕竟其中一方都烧到39.1℃了。
路祁言发了两天烧,好在他身体好,在郁舟的监督喂药下很快恢复。
大概是为了防止郁舟再自己乱琢磨些什么然后往外跑,路祁言很快就订了票,约郁舟去京市的温泉旅馆。
“我们两个吗?”郁舟抓着路祁言问,心底莫名愉悦。
路祁言点头:“就我们两个。”
于是两人很快收拾好行李坐上飞机,路上确实是只有他们。
然而刚下飞机到旅馆,大厅里就围过来几个熟悉的身影。
“舟舟!还真是你!”徐晗抛弃自己男朋友,扑过来抱住郁舟,“好巧!”
另一边,陈淮对路祁言打了个招呼,话里有话:“发烧好了?”
路祁言:…………
“好了。”他伸手和陈淮握了一下手,话里同样有话,“你的小说看腻了?”
是霸道竹马不好看还是强取豪夺不好看?以至于能这么巧地来毁掉自己策划的旅行?
毁灭吧。^ _ ^
陈淮手被攥的差点骨折,倒吸凉气,用复杂的目光看向路祁言。
“小说诚不欺我。”几秒后,陈淮道,“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