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问酒蹙眉思虑,“至于天天见?那花蝴蝶难不成看上我了?”
楼知也:“……应该不能,梁崔日这人脸上写着全天下最爱自己。”
殷问酒闻言笑出了声,楼知也难得说些逗闷子的话。
“见,看看他要朝哪方开屏。”
他们抬脚就要走,红鸢在后头喊着:“这就扔下我了?不能也带上我吗?”
三人异口同声:“不能。”
蓝空桑真的很烦她。
再见梁崔日,还是那个花香扑鼻的茶楼。
那人一身青白衣衫,耳侧两缕头发缠的也是同款色系的发带。
依旧精致的花枝招展。
“这茶楼是梁大人开的?”
梁崔日闻声放下茶杯,“是啊,姑娘可喜欢?”
“不喜欢,香味太冲,蚊虫也多。”
他笑了笑,“若有一只蚊虫,我便扣他们一个月银钱。”
殷问酒断言,这人在生活中是一个极度吹毛求疵之人。
“梁大人今日要见我,又是为何事?难不成是考虑好了?”
“是闲来无事,想与姑娘推卦,六爻,天干,地支……姑娘随意出。”
殷问酒看着他这张与年纪不符的脸,“不出,师门严谨,不公开展示。”
梁崔日想试探什么。
千南惠若是与他相熟,千南惠的藏书,她教她的那些,大概能让梁崔日看出些门道来。
见她防备心十足,梁崔日又道:“姑娘不想看看我的算法?”
“你要是想表演,我也不拦着。
说起来,我对钦天监最有兴趣的还是你们的驻颜术。
千南惠貌似几十年这般模样,而你看着也年轻的很,算起来,她比你年长,所以这秘法是她传下来的?”
梁崔日的表情没有变化,“我似乎说过,此人我并不认识。”
“梁大人成婚了吗?”
这人话题跳脱。
反试探着他。
“并未。”
“三十有二,还未成婚……难不成梁大人好男风?”
梁崔日呛咳出声,一丝不苟的面具撕破了一条缝隙,“只是没有遇见心仪的女子罢了。”
“是要求太高,恨不得寻个仙女吧。”
殷问酒有些不理解,梁崔日这样一个人,是如何能担任监正的呢?
这个位置说出来的话,事关重要,且无人能驳。
想象之中,该是颇具威严,正经八百的中老年人才能符合。
而梁崔日,排卦象时风吹乱一缕发丝应该都要先扶正再说。
他排好两只茶杯,像是拿尺子测量过的距离,不偏一分,给殷问酒续了一杯茶水。
“殷姑娘凭空出现在上京城,任谁都查无此人的身份,才是仙女下凡。”
“消息这么快?捡了周昊现成的吗?那他有没有跟你说怀疑我是云梦泽掌柜呢?”
眼前的小丫头不过十七八,这聪明劲却让人懈怠不了分毫。
梁崔日笑道:“钦天监监正的身份,想查什么并不难。”
她不反驳,只是问他:“那梁大人怎么看?”
“哪怕你是云梦泽的掌柜,这掌柜的,同样也是凭空而来,我怎么看?我看不透。”
殷问酒愣神半晌,“梁大人,托你的福,我突然看透了一点。”
梁崔日神色一紧,“哦……看透什么?”
“我与你不熟,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