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好久不见，神经。”

A垂头将尼古拉拽到角落，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像是怕被什么误伤到。

而除了他以外所有人都对顾星文毫不保留地展露出自己的杀意，后者见状心中忍不住开始冷笑。

......

雾冬的高空还是那样冷，万年不化的寒冰足以冻结地上的一切生灵。

安娜跌坐在地，血污几乎将她的全身上下染遍，双肩止不住地发抖。

那些血没有一滴是她的。

天空中的【眼】变得支离破碎，地上的残肢像那个被打烂的机器人一样四散，纯白的地面被蒙上一层厚重的猩红。

“嘶——”

不知是暴露在寒风中过于寒冷还是之前那脚太重，安娜抬起头的动作都变得迟缓许多，她眯着眼抬起头，看向那个——

伫立于高空之中的男人。

顾星文身后乱码涌现，撕裂空间与时间打开一个巨大的黑洞，那些残片也随着黑洞的吸力被吞噬进去。

“这是地狱游戏给你们的见面礼。”

他语气平淡，就像方才发生的那极为恐怖的一幕并不是出自他手。

亲手毁掉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感觉？

现在终于体验到了。

身旁的系统若隐若现，顾星文微微侧目。

真是令人意外...

这是系统头一次让他亲手做这样的事。

“你...”

周围几乎没有活人了，安娜看着在场仅剩下的她，A和尼古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代价的滋味不错吧，小姑娘。”

然而那个男人却没有再给她任何废话的机会，将食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下次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哦。”

说罢他挥挥手，转头步入黑洞。

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为他而出现，也为他的离去而消失，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他似没来过人间。

如果能无视掉现实中的支离破碎的话。

安娜缓缓站起身，寒风吹得她直哆嗦，却还是咬紧牙关凝视顾星文离去的地方。

“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A没有说话，很有眼力见地将自己的兜帽披风摘下，披在安娜的身上。

面罩后浅金色的短发凌乱，但明显不是黑秋人独有的发色。

安娜感受着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微微抬头。

她却没有看A，而是掠过他凝视其身后惊魂未定的尼古拉。

似乎是看出了对方的意思，A点头示意安娜放心。

“会有办法的，我们现在主要是不要和管理员他们起正面冲突，会有办法的。”

这话他自己说着心里也没底，今天发生的变故实在太多，连一向冷静的他脑中有点懵。

“我相信你。”

安娜死死盯着尼古拉那张陷入惊慌的脸，眸中遍布血丝。

A见状暗自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将自己的人保下来了。

然而下一秒，原本颓废异常的安娜忽然抬手，之前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居然在这时候亮起诡异的红光！

“！！”

尼古拉瞳孔骤缩，还不待他有感应，那红光便如闪电般直冲面门，将他的大脑贯穿！

没有鲜血，额头上针孔大小的伤口却让他的瞳孔瞬间涣散，直挺挺倒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A的手指僵硬，他强撑着看向安娜。

“大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娜此时长发凌乱狼狈不堪，但在她浑身的戾气衬托下反而像一只陷入困兽之斗的孤狼，死盯着倒在地上的尼古拉，咬牙切齿。

“我信你。”

“但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