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仁被抬进了姜维营帐里。姜维看着羊仁,见他除了脑袋之外,身体四肢动都没动,便问句扶是怎么回事。句扶回答说:“将军,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筋脉尽断,怕是成为了废人了。”姜维一听,提起了兴趣,在羊仁周遭走了一圈,全身上下打量着羊仁,羊仁被姜维盯得十分害怕,心里也十分的后悔,心想:“早知道就不吃那颗没炼制完成的大力神丸了,肯定是它没炼制完成,才害得我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姜维发话说:“羊仁,你想死还是想活?”羊仁连忙求饶说:“想活,当然想活。”姜维点了点头说:“嗯,那就把你为何会突然变强一事好好说一说吧。”羊仁连忙说:“我说,我说。我是在无意之中得到了一本书,上面写着‘炼丹大法’,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丹药秘方,其中就有一个丹药,名为‘大力神丸’,服用之后可增强十倍的内力。不瞒将军说,我就是靠着这大力神丸才在汶山郡称霸,建立汶山帮的。”姜维听后问:“那《炼丹大法》现在在哪里?”羊仁立刻回答说:“就、就在我的怀里。”姜维示意句扶将书拿出来。句扶于是走上前去在羊仁怀里摸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发现《炼丹大法》。羊仁急了,连忙解释说:“不、不应该啊,我明明把它放在怀里的,不可能不见的。一定是有人拿走了他。”姜维看着羊仁,见羊仁这慌张又害怕的神情,显然不是说谎,于是好声好气地说:“你再想想,兴许是在哪里掉了?”羊仁努力回想,回答说:“我记得我在越狱之前还看到过这本书,应该是越狱之后,”转头看向句扶,“和他交手的时候不小心掉的。”姜维听后,看向句扶,问:“孝兴,你和他交手的时候,有看到过他身上掉落下什么东西吗?”句扶不确定地说:“当时我正全力和他交手,没时间注意他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掉落。”姜维失望地说:“这样啊。”突然,句扶想起了件事,对姜维说:“将军,或许宁随看到过那本书。”姜维说:“哦,此话怎讲?”句扶说:“当时我是命宁随负责善后处理的,他说不定看到过《炼丹大法》”姜维点了点头说:“嗯,此言有理。孝兴,你即刻去问下宁小兄弟吧。”句扶领命,前往宁随的营帐中。
宁随正在熟睡之中,被句扶给轻轻摇醒了。宁随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问:“有什么事情吗?”句扶说:“当然有,有件事情要问一下你。”宁随说:“什么事情,你说吧。”句扶便问:“你有没有看到一本书?”此话一出,宁随便明白了过来,问:“这本书是不是叫‘炼丹大法’。”句扶也明白了过来,说:“这本书在你身上是不是?拿出来给我,我要交给将军。”宁随点了点头,随即拿了出来,交给了句扶。句扶伸手接过,告辞离开。宁随看着句扶离开,心想:“反正我已经记下来了,无所谓。”接着又躺下睡觉了。
句扶回到了姜维营帐里,将《炼丹大法》呈了上去。姜维翻看了一遍,见只有写着“大力神丸”的这几页是文字完整的,其它的不是页数被撕了,就是文字上破了几个洞,破烂不堪的。姜维于是问起了羊仁。羊仁连忙回答说:“我得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是这样子了。”姜维听了,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又对羊仁问:“你是自己炼这丹药的吗?”羊仁回答说:“不是,我是委托了许天师来帮我炼的。”姜维邹起了眉头,问:“许天师,他是什么人?”羊仁连忙回答说:“许天师他姓许名单字有双,是五斗米教的人。”姜维听后,又低头喃喃自语:“五斗米教吗……”随后又对羊仁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羊仁回答说:“他是我的朋友。”姜维继续问:“那那个许单现在可在这里?”羊仁摇了摇头说:“不在。”姜维点了点头说:“行了。”又吩咐句扶:“找人将他抬回囚帐。”句扶领命去了。
隔天,姜维准备率军回成都时,宁随找了过来,说起了回家一事。姜维也同意了,并让句扶跟着一起回去。
二人即刻出发,一路无话,总算到了江州。宁随和句扶进了城,宁随问:“你要去我家吗?”句扶摇了摇头说:“不了,我就在附近找间客栈住下。记住,不该说的不要多说。”宁随点头说:“放心,我明白。”心想:“爹和管家的事情即使跟娘说了,也只是让她徒增担心而已,还是不说为妙。只是,该怎么跟娘说爹的事情呢?”宁随不禁犯了难。
很快地,宁随便回到了宁府大门外。句扶说:“行了,快点进去吧。我去找客栈了。”说完,便离开了。宁随正待要进去时,突然一个声音惊呼说:“这不是一忠吗?”宁随转头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黄石。宁随也惊讶地问:“姐夫,你怎么在这里?”黄石反问说:“这是我要说的吧,你和岳父去成都已有两年了,没有一点消息回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宁随说:“姐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行吗?”说完,走上前去使劲拍门。
宁府里面的下人听到敲门声,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问:“谁啊?敲这么大声。”宁随大声回答说:“我!”下人边开门边说:“你谁啊?”突然看见是宁随,立刻变了脸,惊喜地说:“哎哟,是宁少爷啊,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又看到了一旁的黄石,连忙问候。宁随不耐烦,径直走进了里边,问:“我娘呢?”下人回答说:“在祠堂那里。”宁随于是一路小跑了过去。
另一边,宁夫人也从下人口中得知宁随回来了,也十分欢喜,连忙冲出了祠堂,正好撞见了宁随。宁夫人激动地一把抱住宁随哭了起来,许久才放开了手。
这时,下人报告说黄石也来了。宁夫人于是命令下人让黄石在大堂里等候,自己带着宁随也来到了大堂上。
大堂上,黄石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宁夫人和宁随出来,先恭喜了一番。宁夫人让黄石坐下,对黄石问:“随儿能够回来是女婿的功劳吧?”黄石站起回话说:“岳母,这并不是我的功劳,我是刚到门口,就见到一忠站在了那里。”宁夫人见状,便问宁随:“随儿,你偷偷地跟着你爹出门已经有两年多了,为什么也不稍个消息回来?你知道吗?我可担心死你了。还有,你爹呢,他怎么没有回来?”宁随想了想,撒谎说:“娘,我跟着爹一起到成都去玩。谁曾想在那里遇到了爹以前的一个仇人和他的儿子。爹被他们二人给打伤了……”话还没说完,宁夫人就插嘴问:“受伤!那严不严重?”宁随回答说:“娘,爹那时受伤挺严重的,不过好在后来我们在爹的一个熟人的山庄里养伤,才将伤养好了。只是爹受不了被打伤的这口气,和管家去找那仇人和他的儿子算账去了。”宁夫人松了口气说:“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怎么也不回个消息给我?”宁随继续撒谎回答说:“爹是怕娘你会担心,所以才不回消息的。不过现在爹的伤已经好了,这才命我回来说知。”宁夫人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接着,宁夫人又问黄石为何来这里。黄石回答说:“岳母,我本来只是想来这里告知我们夫妻二人派去成都打探消息的人没有打探到一忠的消息的,谁曾想一忠竟然自己回来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便打扰了,告辞。”宁夫人点了点头,命宁随去送一送黄石。
宁随听命,送黄石到了大门口。黄石停下了脚步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希望一忠你能帮一下忙。”宁随说:“什么事情,姐夫,你说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帮忙。”黄石迟疑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这件事情,说出来呢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宁随催促说:“姐夫,你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黄石于是说:“唉,其实就是吕香和留拜的事情。”宁随听后不解,问:“他们,他们两个出什么事了吗?”黄石回答说:“其实,他们半年前新婚……”话还没说完,宁随就立刻恭喜了起来。黄石打断说:“你先别急着恭喜,这婚没结成呢。”宁随又疑惑不解。黄石随后解释说:“说起来这都怨那个留拜,在新婚之夜喝醉了,结果入洞房时,竟将我们假扮劫匪做戏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是这婚就结不成了。后来,我几次三番的想要劝说吕香,结果她都不听,还嫌我吵闹,最后甚至一走了之,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我想你帮忙,帮我找一找她的下落。”宁随听后,心想:“我这里也不好办啊。”不过还是答应了黄石,并说如果看到了吕香会第一时间通知他的。接着,宁随又想起了两个人来,如果有他们帮忙或许事情就好办多了。于是又对黄石说:“对了,姐夫,你也可以找一下我五姐和五姐夫帮忙啊。他们满江湖地跑,说不定见过吕香。就算没见过,他们在江湖上的时间也比我久,熟人也很多,也可以帮你找一下吕香的下落。”黄石大喜,立刻问:“他们人现在在哪里?”宁随回答说:“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飞鸽传书一次,告诉他们最近所遭遇的事情。等我问一下我娘先,或许就会知道他们的下落了。”黄石说:“那就拜托了。”宁随说:“行,那姐夫你先在这里等下先,我很快就回来的。”说完,便一路小跑了进去。
宁随找到了宁夫人,问起了五姐和五姐夫的下落。宁夫人回答说:“他们得知你和你爹在成都下落不明后,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最近的一次回信说他们已经到了成都附近,正在打探你和你爹的下落,我现在正打算回信告诉他们不用找了,说你已经回来了,你爹的消息也有了,叫他们赶紧回来。”宁随听后,自言自语地说:“这样啊。”接着又出去对黄石说了,对黄石说:“姐夫,你过个把月再来吧,到那时五姐和五姐夫他们应该就回到家了。”黄石于是说:“行,到时候我会再来拜托他们的,吕香的事情也希望一忠你能多多帮忙。”宁随回答说:“放心吧,姐夫,我一定会的。”然后,黄石就离开了。
之后,宁随在家里住了几天。几天后,宁随觉得应该要回到姜维那里了。于是宁随找到了宁夫人,说自己想要出去一趟。宁夫人问宁随去哪。宁随随口说想像爹年轻时一样到处闯一闯。宁夫人听了,却不乐意地说:“随儿,你别胡闹了,乖乖待在家里就行了。”宁随也不乐意了,对宁夫人说:“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说完,还没等宁夫人回话,就抢先溜走了。宁夫人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性子,和他爹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不过,看到他现在平安无事的样子我也就放心了。”宁夫人回到了房间里,突然看到了桌子上还没有寄出去的信,才突然想:“对啊,怎么忘了回信给女儿了?看来是老了,记忆力不如从前了。”正准备寄出去时,又想:“还是新写一封信,叫她见到弟弟的话照看一下吧。”于是新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却说宁随出了宁府,来到附近的客栈,打探句扶的住处。宁随正和掌柜的打探着,句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拍了一下宁随的后背。宁随吓得连忙转身,待看到句扶时,才放下了心来。句扶说:“怎么,想要回去吗,不在家多住几天吗?”宁随邹起来了眉头说:“这件事吧,说来也奇怪。我先前在外边的时候,还有些想家。可真回到了家里吧,我又觉得呆在家里实在太腻太烦太无聊,想要到外面去。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句扶也不明白,于是转移话题说:“总之,你既然想要回去,那我这就回客栈收拾行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