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老太太就这么突兀的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这下不管是信的还是不信的,恐怕都要信了。
满堂宾客看到这样惊悚的场景,一时间都陷入了惊恐状态,尤其小刘大夫,都快吓尿了。
虽然场面极度惊悚,不过好歹我也学这行这么多年了,早已经不是新手时期的我了,所以这场面还不至于把我吓倒。
我回过神来之后,立刻明白,这事必须得善后了。
可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诈尸的老太太是人家刘鹤明的姥姥,所以最后这活到底怎么干,还是得看刘鹤明的意思。
要是我开口就说要拍板给老太太就给办了,就显得僭越了。
这就叫人情世故啊,你们就学吧,一学一个不吱声。
:“怎么办,老刘?”。
我虽然没有明问,但是话里把意思都问了。
:“嗯。”
刘鹤明应了一声。
我当时以为是刘鹤明决定了要给他姥姥亲自做一场超度法事。但是,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我的家伙什来,所以正打算给刘鹤明借。
:“但是老刘,你知道的,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我的那些家伙什,你看——”。
可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刘鹤明便直接打断了我。虽然平时刘鹤明这老小子大大咧咧的,可该有的礼数还是有的,断然不会做出些失礼的事情来。
想来老太太的事情对于刘鹤明来说,打击真的有点大。
:“做,但是不是做超度法事。”
然而这一下可就让当时的我一脸懵逼了,人家老太太都诈尸了,肯定是生前有冤屈需要超度才能平复啊,这不做超度做什么。
可能那时候的我见识还是少了一些,所以一下子竟然没能看穿事情的真相。
事后,还是经过刘鹤明点拨提醒,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当时刘鹤明没有选择做超度。
在之前篇幅我已经说过了,人活着的时候有天地人三魂,死了之后三魂也各有各的去处。只有那些生前有大冤屈的亡人,死后代表人魂的幽精无法离开憋在人体中,这才有可能诈尸。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呢?
老太太都已经在啊啊啊的了,哪怕是医术只有三脚猫等级地小刘大夫都通过按压老太太胸腔帮助人魂离开,按道理来说,老太太是不可能像电影里面那样尸变诈尸的。
可老太太还是从棺材板上面坐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解释,老太太体内混进了别的东西,那东西在试图借用老太太的肉身。
而且,和我一样,刘鹤明回来也是奔丧的,并没有预料到会撞上眼下这种诈尸的离奇事件。刘鹤明身上也没有多少用来做法事的法器。
老太太现在只是坐起身,可是保不准给点时间,老太太体内的东西还能站起来。那事情可就真麻烦了。
所以,我俩当时可以说是争分夺秒的。
说完,刘鹤明直接把我拽到外面去,因为老太太诈尸的原因,院里的人全都跑到棺材前,导致现在大院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正好适合我和刘鹤明作法。
那时候我还想着,这毕竟是刘鹤明家,不管多少他总是能拿出来的点作法的家伙什。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把我拉到院里面之后,刘鹤明丝毫没有打算去取做法事要用的东西。
而是在院子里,拿着一根树枝,几块石头,刘鹤明就拉着我盘膝坐在地上。在地上,刘鹤明一边画一边摆。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刘鹤明这老小子打算干什么,还以为这是他师承下来一些特有的法门法术。
摆弄到最后,当刘鹤明掏出一个小纸人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这老小子摆弄了大半天石头和树枝,是弄了个自家的平面微缩图来。
拿出一根银色发丝,刘鹤明绑在纸人上面,然后将纸人放在他自己弄出来的平面图上。我歪着头,挪了挪位置,发现小纸人躺着的地方,这是老太太停尸的那间房子。
刘鹤明嘴唇微动开始念动术法口诀,:“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灵宝到此,正好封丧......。”
(这里我就不说是什么口诀了,免得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背了去招摇撞骗的)口诀念毕,院子里吹起了微风。
和之前在老太太停尸的房间里面,拂过我后脖颈的阴风不同。在院子里吹来的风虽然也冷,但是不是阴冷,而是那种凉爽的冷,感觉很是舒服。
微风过后,我赫然发现,放在平面图上面的那小纸人竟然也和房间里面的老太太一样坐了起来。
房子里面发生的一切,此时竟然全都反映在刘鹤明摆弄出来的房屋平面图上!
不过有一处地方,房子和刘鹤明弄出来的平面图不一样。因为刚刚微风吹过时,一片叶子被吹落,掉在了平面图的东北角上。
那是刘鹤明家,柴房的方向。
:“来,跟我来。”
刘鹤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回头冲我招呼道。
对于老太太的诈尸似乎有点眉目。收起小纸人,刘鹤明用脚在地上搓了搓,将他自己摆弄出来的房屋平面图彻底破坏掉。
也不管我有没有跟上,刘鹤明直接迈开步伐往前走,而方向正好直指刘鹤明家里用来堆柴的柴房。
能够看得出来,刘鹤明此时正压着怒气的。不过想来,我也能够理解。那个被惊扰的可是自己的姥姥,那可是亲姥姥啊。
人死之后,讲究的无非就是入土为安。现在让那东西这么一搞,那多多少少老太太都不会太安宁的。
况且,现在老太太去世还没有够七天。我之前跟大家都科普过,人死之后成亡人了,七魂是慢慢消散的。
在七魂消散之前,亡人对于尸体还是仍旧存有感应感觉的。
想到这,我也能够理解当时刘鹤明的感觉了。要是我的亲人遇到这种情况,我甚至做不到像刘鹤明这样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不管那东西是什么,是神是鬼,是游师是精怪,恐怕你们的陆哥都会跟它拼命。
一个字,那就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