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萧昊乾喝道：“我不想再听你说些什么鬼话，我要你怎么做，你照做就行！我还有事要办，就不跟你多说了！”

说罢，萧昊乾头也没回的消失在黑暗中，天曌城那边的事情紧急，既然萧启不愿意离开，只想留在这，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他尽早回去为好。

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母亲，萧昊乾极其敬重，回来得知其死因，实属偶然，别看萧昊乾处理后事起来极其果断，实则萧昊乾自身也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处理，把萧家现在所有人都杀了？还是如现在一般就行？

萧昊乾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若是自己亲眼见到母亲被人杀死在自己跟前，自己一定会杀了对方报仇，但现在萧昊乾心里却是犹豫了，并没有头脑一热就要屠了别人全家，而是在调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而结果便是全都可怜，全都可恶，唯一不可怜的，就只有萧启一人。

“一个地方待得久了，便也就有了牵挂，人活在世，谁能无过，倘若一个世道让人人都有错，那或许错的就是这个世道！”

萧昊乾望着天，月色逐渐朦胧，往事消散月中。

……

夕儿和萧家主母两人在屋内，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依旧跟以前没两样，只是现在的夕儿无比惶恐，腿更是忍不住颤抖，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萧家主母无尽的怒火。

“夕儿，我累了，扶我睡觉吧。”萧家主母道。

夕儿有些诧异，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萧家主母，“主母……我……你不罚我吗？”

“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从小就跟着我，由我一手调教出来，有什么好罚你的？你说的事又何尝不是我做过的，这么多年了，报应也该来了。”萧家主母坐在椅子上，身形佝偻，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好像整个人的精气神好像都散了。

“主母！”夕儿走到萧家主母身边，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主母！天色晚了，夕儿伺候您更衣！明日夕儿跟主母一起去佛塔，当主的去受苦，当奴的在外享福，天底下没有这种道理！”

“唉，”萧家主母并未答应下来，只是叹道：“原本我是打算等我儿回来，要他纳了你，这样你以后也能跟在我身边，可谁又能想到……唉，过些日子，我给你挑个好人家吧。”

“嘎吱，”

主奴两人还在说着些悄悄话，就看到萧启黑着脸从屋外走进来，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夕儿只是看了一眼，便低下脑袋，不敢再看。

“你来干什么？明天我就去佛寺了，这萧家我也呆够了。”在萧启说出要休妻时，萧家主母的心就彻底死了，不再对眼前这个跟了一辈子的人抱有任何幻想。

萧启欲言又止，看到萧家主母这样，原本对于萧昊乾的怒气，忽然之间就不想再抱怨了。

萧启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在哪都一样的，我到时给你安排些奴才，去那边伺候你，我这儿子啊，有我当年的风范，现在的萧家，又何尝不是赤手空拳搏出来的！看到他我就想到了年轻时的我，只可惜我老了，人也变了。”

萧启看了夕儿一眼，“你出去吧，我们夫妻啊，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