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宸一把抹去泪水,缓缓抬头,凝眉一望,这才发现是乐章回来了,呀然道:“汝何时回来的,为何没人通报?”
乐章嘿然一笑,上前几步,拱手道:“末将也只是刚刚回来,只是见到主公……故而末将不敢惊扰。”
“无妨!”滕子宸往日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抬手示意乐章席间落座。
乐章走回左席,笑吟吟嗦了一眼跪坐在席间的匡英,匡英见状倏忽间不禁打了寒颤,急忙低下虎面虬髯的脑袋瓜子,装作啥都没看见。
乐章摇头嘿嘿一笑,走到匡英身旁,二话也不多说,一屁股就把匡英挤下了席榻,坐上匡英原先跪坐的位置。
匡英狼狈的撅起身子,哭丧着脸,埋怨道:“主公,你看他,一回来就找我老匡的麻烦。”
匡英一副受了委屈的小模样,惹得帐内诸将笑声不止,原先还死寂沉沉的中军大帐瞬间变得喜悦起来。
滕子宸亦是摇头笑了起来,“汝也莫在埋怨了,你斩断了人家的镔铁长戟,难道还不许人家出出气不成,好啦!你今天就让让他得了,你回末席落座吧!”
“这还不是主公你的注意……”匡英嘴中嘟囔一声,拱手唱诺后,走回末席跪坐了下来。
待笑声落罢,滕子宸望着一脸风尘仆仆的乐章说道:“文杰聊城一行,可还算圆满?”
乐章大口喝了几口酒水,然后拱手回道:“末将幸不辱命,主公交代的事,末将皆已办妥。”
滕子宸微点颔首,欣慰的笑道:“文杰此番辛苦你了。”
乐章笑道:“主公言重了,身为齐军将领,何谈辛苦哉!不过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给末将释疑。”
“何事?文杰但说无妨。”
“主公远在齐地,不知是如何得知那公孙操心有叛逆之心?”
滕子宸闻言笑意一敛,脸颊抽搐了几下,这要解释起来还真有些麻烦,总不能对乐章说是从历史书上知道的吧!那他岂不把我当怪物一样看待。
史书记载,公孙操乃战国时燕人,封成安君。在燕惠王时期官拜燕国国相,后来史书也没记载到底是因为什么破原因使得公孙操杀了当时的燕惠王,最后公孙操拥立了燕王宗族中的一个公子,也就是后来的燕武成王。
公孙操为什么会杀了燕惠王?连史书都没记载,那就更别提滕子宸了,直到有一次滕子宸听说燕惠王有龙阳癖好之时才恍然大悟,试想一个无才无德,又非王亲贵族之人怎会坐上堂堂一国之相,如果这中间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滕子宸打死也不相信。
直到有一天,碧婷给滕子宸梳理发冠时,说了那么一句话,“我家大哥虽然没有燕操之貌,但却也俊郎不凡呢!”
滕子宸当时就纳闷了,这燕操何许人也?我只听说过,宋玉潘安之貌,燕操之貌是什么鬼?
在滕子宸追问下,最后才从碧婷口中得知,这燕操就是燕国的成安君公孙操。
这两下一合计,滕子宸就断言这这燕惠王与公孙操有染,只是不知道谁攻谁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