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宇杰父子的精心谋划可谓滴水不漏,但他们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环节,那就是他们能否在滕子宸赶回临淄之前顺利攻下临淄城。
显然鲍家父子低估了王城禁军的能力,好歹王城禁军也是齐国六大新军之一,论战力虽不及另外五大野战新军,但守城还是非常强悍的。
再加上早起疑心的乐章一路拖延“叛军”南下的行程,以及滕子宸及时赶回临淄,这才让鲍家父子的阴谋未曾得逞。
临淄一战,鲍宇杰害得攻城的虎贲军死伤不下万余,以滕子宸的性格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鲍宇杰对此心知肚明,所以阳谷绝对不可让他们攻下,否则自己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鲍宇杰寻思至此,顿时一咬牙关,回头对麾下将领沉声喝道:“传令下去,给本将死守城池!以待相国大人发兵来援。”
“诺!”匪将拱手领命而去。
待麾下将领离开,鲍宇杰再次睁眸远望着城外的齐军,越看越觉得有些蹊跷,不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心中凝疑,这齐军围而不攻差不多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他们究竟想干嘛?
如今阳谷除了鲍宇杰麾下的原匪兵三万外,还有燕军将领邹解统领的两万燕军,紧紧巴巴的凑在一起也不过五万兵马而已。
以齐军之众,他们大可雷霆一击直下阳谷,为何此番却按兵不动,鲍宇杰越想越觉得糊涂起来。
城外齐军中军大纛下,面色从容淡定的滕子宸端坐主帅辕马战车上,望着城墙上鲍宇杰那正在排兵布阵的模糊身影,滕子宸嘴角间蓦然的露出一丝鄙笑。
这时,等得有些焦急的薛子浩策马靠近帅车,拱手道:“主公,我攻城大军业已准备妥当,为何主公迟迟不下令攻城。”
“不急!”滕子宸微摇颔首,浅笑道:“眼下,我军远征而来,马乏人疲。反观敌军则是以逸待劳,城防守备严谨,强攻对我无益。传令全军将士就地歇息,养足精神,另外吩咐火头军埋锅造饭,将煮熟的军食发放给前军将士。”
薛子浩闻言愣是一顿诧异,哪有在对方阵前埋锅造饭的,这不是厕所里掌灯,找死吗?
薛子浩一脸茫然的说:“主公,你不会是在跟末将开玩笑吧!在敌军城门前埋锅造饭,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万一阳谷守军突然杀出,岂不是杀得我等猝不及防。”
滕子宸自信的笑了笑,道:“放心吧!就算借给他们几个胆,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城。”
“主公为何这般肯定?”
滕子宸缓缓站起身子,抬手指着自己的行军大纛,神俊英挺的脸上洋溢着舍我其谁的豪情,豪迈的笑道:“因为本帅大纛在此,宵小之将安敢正觑之。汝放心,用不了多久此城必破!”
此时此刻,阳谷西边五十里外,有一匹快马正风驰电掣般的往齐军的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