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啊三年了……”
滕子宸蓦然间有些伤感,昔日追随我远征的万余宣城骑兵,几乎都以战死沙场,能像柳虎一样活着回来的可谓寥寥可数。
对于那些战死的袍泽,滕子宸充满了愧疚,当年若非自己热血过头,狂傲不可一世,也不至于让他们远死他乡。
逝者已远,如今滕子宸能做的就是努力为他们的亲人子女营造一个和平安定的环境,让他们能快乐的生活着,告慰以故亡灵。
就在滕子宸携一家远赴宣城祭拜亲人这段时间里,齐国北境边邑传来八百里紧急军情,燕国举兵六十万南下攻齐,以成安君公孙操为伐齐主帅,燕国名将秦开为先锋大将,水路并下,浩浩荡荡的往齐国杀来,誓要一报往日之国仇。
燕国大军一路摇旗鼓噪,言道:活抓齐王,不下临淄誓不收兵。
齐国朝堂顿时惊喧一片,燕国举兵六十万大军南侵,这几乎是举全国之力南下,看这架势,这燕国是要拼命的节奏。
齐国朝殿,王案后的齐襄王气得胡须乱颤,脸色发青,咆哮如雷。
“这燕国欺寡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速传太傅进宫。”
不久前从东郡调回临淄任职的户部尚书匡文,拱手出列道:“启禀君上,太傅两日前携家人出门远游,自今尚未回来。”
齐襄王有些失态的急声道:“什么?那臭小子还没回来,他娘的!国中发生那么大的事,他堂堂齐国太傅居然还有闲心出门远游。”
中书令貂勃亦是出列道:“大王如今不是责备太傅的时候,当务之急应该想着如何击退燕国大军才是。”
齐襄王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咳嗽数声后,缓缓开口道:“貂卿所言甚是,不知诸位爱卿可有退敌之策?”
宰相后胜垂目寻思少顷,出列拱手道:“大王,微臣不才,愿挂帅出征。”
自从弟弟后恬被斩首示众后,后胜对滕子宸可谓恨之入骨,无一日不想杀之而后快,北境齐国兵马大多都是滕子宸亲信将领在把持,燕国南侵正是争夺北境兵权的大好时机,后胜怎会错过,心想一但滕子宸没有了北境兵权,以后想要弄死他也就分分钟的事。
齐襄王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后胜一眼,后胜的小心思齐襄王岂有不知,如果是寻常战事让他做主帅倒也不妨,可如今燕国几乎举全国之力,其势浩大,说得难听点,一旦兵失败,齐国将有灭国之灾。
后胜是什么人,齐襄王比谁都了解,后胜就是一个庸庸碌碌,无才无德之人,让他挂帅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齐襄王野心极大之君,试问他岂会同意让他挂帅。
齐襄王摆手道:“不准!汝乃百官之首,怎可轻易离开国都!”
后胜还想力争帅位,张了张口似想说些什么,奈何齐襄王投来如狼似虎的目光,后胜顿时把话又噎了回去,闷闷不乐的退回朝列。
却在这时,武将臣列中走出一人,红甲玄袍,身形挺拔,面若淡金,他昂首阔步走到玉阶下,拱手道:“臣自被招安以来,空食朝廷俸禄,臣常深以为耻,微臣自认饱读兵书,深谙行军布阵之道,今日燕国南侵,微臣愿自荐为帅,领兵北上击溃来犯之敌。”
此人谈吐不凡,一语震惊朝野,百官无不面面相觑,这人是太傅举荐的征东将军,军衔是偏帅,前些时日才同匡文一起调任到临淄。
既是太傅举荐,想必此人定有真才实学,齐襄王对此人虽并不看好,但齐襄王相信滕子宸。
太傅举荐之人就算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齐襄王蹙眉寻思半响,点头肃然道:“鲍将军是太傅举荐之人,想必也非庸才,好!寡人拜汝为帅,领军北上,替寡人大败燕军。”
“臣必不负王恩,击溃燕军,振我齐国之威。”鲍宇杰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不以觉察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