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小主子乖,莫要哭!我们会没事的。”皂衣大汉笨拙的哄弄着坏中婴儿,奈何婴儿哭声依旧不止。
“这是你孩子?”滕子宸望着皂衣大汉怀中的婴儿,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婴儿,同时又好奇的打量了几眼这铁血般柔情的汉子。
“不是的……”皂衣大汉摇了摇头,“这是我家主人的孩子,我家主人一家八十余口全被这伙畜生杀戮殆尽,唯独我抱着小主人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滕子宸心下释然,原来这群黑衣刺客不仅杀了人家全家,还为了斩草除根,一路追杀这主仆二人。
若非我突然出现,恐怕这主仆二人早已命丧黄泉,那么!我滕子宸居然撞见了,这主仆二人就该命不该绝。
“小兄弟是否考虑清楚了,得罪鬼影的下场想必你该知道。”徐天衡催促道。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滕子宸笑了笑,突然抬起执刀的右手遥指徐天衡众人,凝声道:“你们可以滚了!”
“你……”徐天衡闻言,心头一愣,这臭小子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我已经告诉他我是鬼影之人,他居然毫无惧色,还敢趟这浑水。
莫非这小子是……“他们”的人?所以才敢如此不惧。
“你们若不服,可以上来试试你家小爷的手段。”滕子宸自信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这不仅是自信,更是技高人胆大,想当年未曾退役之前,为了执行任务,可是赤手空拳打死千多号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如今就凭眼前这十几个人,滕子宸压根不放在眼里。
“好强的杀气!”徐天衡杀过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在滕子宸面前却显得相形见绌,直觉告诉他自己,眼前此人恐怕乃万人屠也!
“就凭刚才此人一击必杀了窦老三的手法来看,此人绝对乃劲敌也,倘若真的动起手来,我们必然会命丧当场。”徐天衡心中盘算着,思量再三,终究觉得此刻不宜与此人交手。
“也罢!阁下既然执意要袒护这人,我徐天衡就卖给你一点面子,暂且饶过此人,但这笔帐咱们算是记上了,哼!我们走!”徐天衡冷哼一声,临走前还不忘甩下狠话,试图在手下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奈何徐天衡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滕子宸的小心眼。
“站住!”滕子宸喝道。
徐天衡闻声心头咯噔一颤,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舌桥不下的结巴道:“你…你…唤我等站住,是所欲何为啊?”
滕子宸笑了笑,指着地上的黑衣剑士的尸体,言道:“别紧张!要走也得把你们的伙伴一起带走。”
“不…不…了!鬼影剑士从不……带累赘!死了的都是废物。”
“你说什么?”滕子宸闻言,笑意顿间收敛,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这种抛弃战友的行为是滕子宸认为最可耻的行为。
“好!我们这就带走……你们他娘的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地上躺着的弟兄们带走?”徐天衡也发觉滕子宸突然爆发的火气,忙招呼手下背上地上的几具尸体。
眨巴眼间,一群黑衣剑士灰溜溜的往丛林深处逃命似的跑去。
“一群废物!”滕子宸见状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转身探视已经虚弱无力且跪坐在地上的皂衣大汉。
“你还好吧,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但你为了我主仆二人而得罪鬼影剑士,真不该啊!”皂衣大汉虚弱的身躯还想站起来拱手道谢,却被滕子宸止住了,不得已摇了摇头道:“小兄弟虽身怀绝技,但也难敌他们人多势众啊。”
“那又如何!”滕子宸笑了笑,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能救而不救,这不是我滕子宸的风格。”
“小兄弟侠义之心,真乃谦谦仁者之风尔。”
“对了!大叔,不知此地是什么地界!”滕子宸被人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道:“还有这现在天子是谁?现在是什么年代?”
经历了刚才这段事件,滕子宸已经确定自己已经穿越了,至于为何会突然穿越的原因,滕子宸压根不想去推究,反正是个孤儿,无牵无挂,到哪里又有何区别了。
“此地乃齐国宣城地界,正值周赧王三十一年,至于天子自然是周天子,小兄弟为何问这些,某观小兄弟服装怪异,莫非小兄弟乃塞外胡人否?”皂衣大汉抬头疑惑的看着滕子宸。
“我自然不是胡人,只是漂泊海外日久,如今重归旧土,自然装束上有些怪异,大叔不必怀疑,我亦是齐人也。”滕子宸随口一说,反正理由很好找,堂堂华夏一族,岂可顶着胡人的名头,而且我本就山东人,说是齐国人也在合理之中。
周赧王三十一年是吗?
滕子宸对于这段历史并不是很了解,但却知道这是一个极度混乱,大国征伐,兵戈四起的年代,群英荟萃,文武峥嵘,出现了许多后世成名的人物。
咳咳~皂衣大汉剧烈的咳嗽数声,鲜红的血液从口中止不住的流出,奄奄一息的躺倒在地,看似活不了多久了。
“大叔,你没事吧!”滕子宸见状忙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南宫正雄的伤势,身中数刀,右臂也被人砍了下来,血流一地,观此状恐以非药石可救。
“大叔可曾有要交代的遗言,小子虽不才,但愿能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虽是萍水相逢,但滕子宸很敬重这种有情有义的铁汉子,见他命顷当下,难免不起悲悯之心。
“小…兄…弟,这…孩子乃我主人仅存的血脉,还望小兄弟能否答应我,替我把他养育成人……”皂衣大汉紧紧的握住滕子宸的手,一双虎目满是泪水,恳求的望着滕子宸。
滕子宸看着皂衣大汉,同时又看了看襁褓中啼哭的婴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大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将他养育成人。”
“谢…谢你!”皂衣大汉见滕子宸应允了请求,血肉模糊的阔脸上露出一丝可以安心的笑容,虽只是一面之缘,但他知道,滕子宸绝对是一个一诺千金之人。
“小主人襁褓中有一块玉牌,乃是小主人证明身世的唯一信物,还望恩公妥善保管……”
皂衣大汉奄奄一息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带着死而无憾的笑容闭上了双眼。
“好一个忠义无双的铮铮好汉。”滕子宸惋惜的长叹一口气,从皂衣大汉的胸前取下紧缚的襁褓。
哇哇~刺耳的婴儿哭声让滕子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哪会带孩子啊!我的天啊!”
哇哇~婴儿哭声愈加强烈。
“小屁孩,你再敢哭一声,信不信我把你给宰了。”
哇哇~
“…………”滕子宸彻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