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要两个人一起上？真是好想法！”张百忍冷笑一声，啪啪啪的鼓掌。“朕也有人手等着你们呢！尤其是你，石敢当。真以为泰山石敢当万魔辟易？”

石敢当上前一步，身上的铠甲发出哗哗的声响。他的神情十分肃穆，似乎是在告别一个时代。

“陛下。容我最后叫你一次陛下吧！”

张百忍听到石敢当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有些想笑。这是干什么来了？煽情？真是搞笑。

“陛下当年励精图治，努力为三界奋斗。人间有妖魔风吹草动，您就会叫小神等人去斩妖除魔。若是人间有了水涝旱灾，您又会叫风神水神去调节风雨。那些年，人族犹如您手心的宝，虽然有些细微风雨，却也算是风调雨顺。陛下！”

石敢当忽然大吼一声。所有妖魔齐齐后退一步，张百忍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他的内心忽然记起了当年的岁月。那时候，是他刚刚上任的时候，那时候他手下根本没有几个可用的人手，那时候，巫妖三天两头打架，那时候，曾经有一个女仙问他，陛下，这牡丹可曾花开富贵？

“数万年过去了，当初被您视作虫豸的妖魔，如今却成了您的左膀右臂。当初您深恶痛绝的尸素餐位，却成了您的天庭日常。陛下，到底是我石敢当看错了您，还是权势蒙昧了您的心？今日陛下要杀石敢当，石敢当愿赌服输，绝无怨言。只希望，我石敢当的鲜血，能叫陛下回复当年的风采！陛下，请赐臣一死！”

石敢当轰然跪下，身上神甲悄然消散，只剩下单薄的一身单衣。下一刻，他的体内传来阵阵爆响，什么金丹元神，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统统消散不见。原本壮年的石敢当蓦然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是行将就木那种。

张百忍盯着石敢当看了很久，面无表情的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朕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石敢当浑身一震，五体投地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老臣不求名利，只求陛下能够自省！”

群仙见了，各自沉默，谁也不知道，石敢当虽然日日跟随黄飞虎出入，却还是忠于张百忍的。尽管群仙觉得石敢当的作为有些不合时宜，却因为他的这份忠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李文功却不同。他咬着牙坐起来，调息真气，龙虎交汇，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站起来，一脚踹倒石敢当。

石敢当毫无修为在身，哪里吃得下这一脚？当即被李文功踹到地上。

“李文功住手！”

“放肆！太放肆了！”

“毫无人性！”

“教主，住手啊！”

……

这一幕，不但叫群仙大怒，就连张百忍那边的都看不下去了。牛魔王第一个站起来。嘿嘿冷笑道：“李文功，亏你还是武道宫教主。论实力，你是天仙，他只是一个凡人。论身份，你是武道宫教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小神。论关系，你号称为人族出力，他就是一个老迈的人族。这种欺负人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我老牛都看不下去！”

李斯正色道：“李文功，或许你对我们大秦有功。但是，你这么对一个忠臣，是不是太不应该？昔日种种，我李斯并不懂。但是看你今日所为，忠君爱国你是没有的，仁爱之心你也是没有的，三纲五常你也是不懂的。请问，你哪一点算得上是人族？”

唯有白莲焦急的辩解道：“诸位，我们教主方才受了大苦楚，也许是心智不太清醒，还请诸位见谅。”

李文功怒吼一声，将种种声音都压下去。他环视一周，将众人或鄙视，或怒视，或杀气腾腾都看在眼里。这才冷笑起来。

“在你们看来，或许这石敢当是一个人杰，甚至是一个大贤。但是在我李文功看来，这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混蛋！”

在众人发怒之前，李文功继续说了起来，一句句都好像是一把刀子，将石敢当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论忠心，始皇帝登基的时候，甚至是登基以后，他石敢当都没有表示半点不服。既然如此，他石敢当如今就是始皇帝的臣子。今日的臣子，总是怀恋往日的君王，这算怎么回事？这也算是忠臣？”

“论是非，张百忍登基之初，或许有种种功德！然而，三界众生需要的不是功德之士。若是有功德的就可以做天帝，佛门菩萨比张百忍更合适！三界众生需要的是一个公正，公平，无私以及勤政的天帝。他张百忍，数千年来，对三界众生几乎不闻不问。但是上供却一点都不能少，稍稍有不如意，便降下三灾九难。这也算是明君？凤仙郡就是他张百忍的杰作！如此毫无肚量，睚眦必报之辈，也能称为天帝了么？”

“或许有人认为，张百忍当年是有功的！可他的功劳配得上数万年天帝的福分了么？不想做就不要做，做了却希望三界众生心心念念的记着他的恩德。施恩图报这种事，我李文功做做就可以了，天帝就不要做了吧？”

此言一出，倒是消去许多人的敌意。至少，想要杀他的人几乎没有了。甚至连嬴政都连连点头。石敢当的作为或许算得上是忠臣，可是对于他这个现管的君王来说，脸皮算是掉在地上捡不起来了。

张百忍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怨气小了很多。

李文功名声再大，他只是一个天仙，没有神职的天仙。他做一些施恩图报，或者恩将图报的事情出来，大家最多说几句罢了。实际上他的危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作为一个天帝，三界的至尊。若是施恩图报，甚至睚眦必报，那就是三界的毒瘤了。

李文功想要说的，还不止是这些。他不认为一个成年人，不，是一个陈年的神仙，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既然张百忍选择了妖魔作为自己的助力。在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他不认为张百忍会停下他的脚步。

“张百忍。你也算是曾经的巨擘，天庭的至尊。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不说说你想要什么？”

不错，到现在为止，众人根本不知道张百忍想要什么。天帝的位置？没有必要吧？或者说，天帝大人童心依旧，和嬴政赌气？不会吧？

张百忍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文功。他现在明白，李文功是不会跟着他走了的。

“朕……不，既然你已经做了天帝。那我就不和你抢了吧！我要的很简单，毕竟我对天庭是有功的，如今既然我舍弃了天帝宝座，那么我带走一两个宝物，也不算过分的事情。指间沙，始皇帝，你只需要将指间沙给我，三界六道你就是至尊！”

李文功大怒。他都说这么明显了，还有脸说自己有功？

“张百忍。你或许对天庭有功，但是，你坐视天庭古神灭亡，五百年前，甚至将天庭的尊严踩在脚下给佛门当垫脚石，你也算对天庭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