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友挤了挤眉头,说道:“听说这家伙是李家的长工,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和李老爷的五姨太搞到一块去了。
李老爷气的半死,私下买通警长,切了那小子的子孙根,还发话要让这家伙死在狱里头。
我看这家伙无权无势,身上又榨不出油水来,以后恐怕就只能在牢里等死喽!”
“还真惨!”
林默感慨了一句。
“有什么惨的?起码爽过了不是?”
崔友嬉笑道,“要怪,就只能怪这家伙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有些女人可以随便睡,可有的女人,普通人连根手指头都碰不得。
想靠女人攀高枝,那也得看有没有这个命!”
“也是。”
林默点头应承。
“到了。”
二人来到监牢。
立刻就有犯人扑到牢房门口哭喊起来。
纷纷呼天抢地、捶胸顿足。
“长官,我是冤枉的啊,我没有偷看机密文件!
我家四代贫农,我一天私塾都没上过,根本不识字的,怎么可能会泄密呀!你们做人要有良知啊!”
“长官,我也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和少奶奶私通!
我从小体弱多病,现在又一把年纪了,早就有心无力,哪有可能做这种事情嘛!”
“都给我安静点!我是狱警,又不是警长,找我喊冤有个屁用?”
崔友不满地骂了一句。
随后扭头对林默叮嘱道:“进了监狱的人,十个有九个会喊冤,你要是一个人来这儿,千万别理这些人。”
“嗯。”
林默点头。
接着,他下意识问道,“崔哥,你刚才说十个有九个会喊冤,那剩下的一个呢?”
崔友伸手一指:“像他那样喽!”
林默顺着视线看去。
左前方的牢房里关着一个中年人。
相貌粗犷,身材壮硕。
一头乱发放荡不羁地披散在脑后。
此刻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和那些哭天抢地喊冤的囚犯格格不入。
宛如鹤立鸡群。
林默肃然起敬。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崔友乜斜了他一眼:“嘁,你再好好看看!”
林默仔细望去。
咦!
那人身体似乎微微颤抖,裤子上还有一些水渍。
这……
至于这么害怕吗?
崔友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家伙明天就要被枪毙了。”
难怪……
林默有点尴尬。
脚下差点抠出了三室两厅。
这时,崔友似有感而发。
抬头仰望天空,眼神中闪动着常人难懂的深邃。
他重重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不怕死的人?真正死到临头的时候,都会原形毕露的!”
林默深以为然。
“视死忽如归”的人毕竟是少数。
比如——他,就不是!
崔友递给林默一把钥匙。
让他把门打开。
门开了之后,崔友直接粗暴地将人往监牢里一扔。
“每天给他喂些米粥和水,别让人死在这儿了,免得李老爷过来找事……”
说完,崔友直接转身离开。
“哦……好!”
林默点头,将门重新锁上。
揉了揉有些酸胀的肩膀。
虽然犯人是两个人合着拖进来的,但是仍然让他感觉有些沉重。
“没想到当狱警还是个体力活,看来以后得好好锻炼一下身体了。”
林默不禁感慨。
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弱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