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侯长叹一声道:“辛苦,委实是辛苦,太阳底下站了一天,也就赚了百十文钱,当真不值呀!”
青杏道:“赵公子的本事我们都听说了,那可是点水成金的手段,做生意也就图个兴致,却还在乎那点银子么?”
赵侯一愣,忽而皱起眉头道:“不瞒几位姑娘,那点金术须耗费真元,我这几日有些耗损过甚,还真就指望着生意过活,今天生意不济,只怕也拿不出诸位的花粉钱了。”
月红闻言,整个人却像埋在了雪里,从头到脚冰凉一片,嘴上却还应承着:“公子这是哪的话,奴家哪是看上那几个花粉钱,看上的不还是公子这份真心么?”
赵侯道:“这话当真么?”
月红道:“奴家哪敢有半句假话。”
赵侯闻言一笑,搂着月红道:“有你这番话,我这心就放下了,想我这一年半载都用不了点金术,日后全得靠着做生意过活,也不知什么年月才能凑出一笔花粉,打赏诸位姑娘。”
“公子不要计较,这些都好说,好说。”
嘴上是这般说,可月红已经想着要脱身了。她不是个没眼光的人,当真遇上了好客官,赊欠个几次也无妨。有的客人欠上了个把月的花粉,下次见面,月红照样笑脸相迎。
可这回不大一样,赵侯一张嘴便是一年半载,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看他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正经术士,除了点金指,想必也没有别的本事赚钱,等到一年之后,莫说他未必住在这客栈,只怕连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到时候可找谁讨这笔风流债去?
闲叙了片刻,月红道:“这屋里气闷,我且开开窗子通通风。”
赵侯道:“眼下可不好开窗,却不可走漏了春色。”
月红妩媚一笑道:“公子太心急了。”
她把窗子打开,刚好吹进来一阵冷风,月红单手扶着额头,一皱眉道:“哎呀,这是怎地了?”
青杏见状赶紧扶住月红道:“姐姐,你风寒还没好,莫不是又受凉了。”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月红摇晃了几下,险些栽倒,回身对赵侯道,“今日身子委实不适,只怕不能侍奉公子了。”
赵侯也不强留,道:“姑娘快些回去歇息吧。”
青杏在旁道:“公子也早些歇息,我们两个且回去照料姐姐。”
说完,青杏给春菱递了个眼色,春菱赶紧起身,和青杏一并回去了。
转眼之间,人去屋空,赵侯仰面躺在床上,冷笑一声道:“这便是风尘女子。”
歇息片刻,他子倒了杯冷酒,自饮自斟喝了许久,忽听门外有人道:“公子,我给你煮了坛热酒来。”
赵侯一开门,却见春菱站在了门前。
“公子一日乏累,且容春菱再给你按按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