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的湖水轻轻拍打在岸边,混杂着泥土芳香的水汽不断地钻进我的鼻孔。湖面上水波粼粼,波纹的起源明显来自各种不同的方向,不用猜就知道这是一些动物在水面上扑腾所产生的。如果放在平时我肯定不会过多注意,但是现在狗肉和我走散,万一这波纹的来源就是一只正在湖面上卖力刨着的狗呢?
我举起手里的枪,用3倍聚焦的菠萝镜向湖面上看过去,看到的是肥美的野鸭和大草鱼在湖面不远处闹腾。
哎……
我将自己的装备藏起来,把从士兵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和装备一一穿上,把最为关键的电台包扣在腰间,然后戴上耳机。等到耳机中传来疑似队长的人在发号施令的声音,我才收起甘蔗消音器,握着M4A1悄悄的往码头上探出头。
大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码头平台上一览无余,正中间有个看起来像塔台的东西离我也有60-70米的距离,就这么大咧咧的走上去估计连两步都不用就会被各种口径的子弹打成筛子。之前士兵就说过必须两个人一起走,大概率是因为这是上面定下来的制度,估计和我们解放军站岗的时候一个人配枪一个人带子弹一样的道理。
想了想不能硬闯,我又退回到下面的小平台上,喝口水润了润嗓子,压着喉咙开始模仿士兵说话的声音。
模仿他人说话的声音,这也是特工科目的一课,我这一科成绩并不理想……好吧,实话实说,其实我除了射击和身体机能之外成绩都不理想,仅仅都在合格线徘徊,但我这人聪明就聪明在实力不够,脑洞来凑。
我将特勤部队每个人都有,但这俩并没有戴的防毒面具戴上,故意用较为喘的语气再一次模仿,虽然依旧不像,但是至少并不违和。
这一关算是过了,我将老油条的尸体从阴影中搬出来压在装有潜水装备的箱子上,然后把扁平小酒壶中所有的酒都倒在了老油条的脸上脖子上,在让老油条手上拿着酒壶,让人一走近就闻到浓浓的酒味。
准备工作做足,我弯腰捧起一个箱子,模仿新兵的步伐从平台往上走,不知道去哪,暂时先往中间的塔台似的地方走,如果耳机中发号施令的队长就在这里,那么他大概率就在这个塔台上。
要么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环呢?才刚刚走上平台,一支聚光灯就照在了我身上,好家伙,人家诸葛孔明至少还是死在第五次北伐的路上,这都被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我这岂不是等于刚出山还在火烧博望的时候就去世了?
被聚光灯照上之后我就站住了,大白天周围大亮连个掩体都没有,此时逃跑风险更大,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扮演下去,毕竟这一手段我试过无数遍了,还没栽过跟头。
耳机中传来电台的「沙沙」声,然后一个听起来大约50岁的男中音说道:「弗兰,老罗呢?你们为什么不照规矩两个人一起走?」
听到男人这么说,我的心算是放下一半,我用刚才练习过后的声音,尽量模仿士兵的性格说道:「报告队长,咳咳……老罗他……」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故意扭头看向下面老罗尸体的方向,从他的角度应该是看不到尸体的。
「他又抽烟了?」
「报告……我……我不知道,您还是自己问他吧……」
「我是队长还是他是队长?」
「报告队长,他在抽烟……让我先搬……」
队长那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看来老油条这家伙平时也没少惹队长生气。
我故意不继续说话,又开始搬运手中的箱子,这时候聚光灯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我身上了。
好家伙,得亏我有一个大心脏,不然多少得有点高血压什么的。
塔台的位置并不远,我抱着箱子一步一步像个新兵蛋子一样正儿八经的往前走,刚好看到之前那几个潜水的人从塔台下面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哟,这不是弗兰兰么?」其中一个人带着些许的讥讽的口吻说道。
看来这弗兰还是个软柿子?
「我叫弗兰。」我刻意一本正经的纠正,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塔台里面走。
身后传来那帮人哈哈大笑的声音,看来这基地内的人员平时没少拿弗兰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