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这一声,时钰仿佛还在昨夜。
她伸手遮住细微阳光,微微蹙眉,另一手拍掉挨近的脑袋。
“江淮然,正常些。”
“是你让我喊的。”
嗓里带哑,也含了些不容忽视的气恼。
她捏住他的下巴,送他两字:“...情、趣...”
“懂了退到一边。”
他默了一会儿,乖乖缩进被子。
太阳正好,光亮从纱帘透出来一层,她的头发染上金黄,眉似春柳,眼如皎月。
冷淡气质,和春日湖畔下一枝粉色荷花,不分伯仲。
“想什么?”她穿鞋期间抽空问他。
江淮然阖上眼,不说话。
时钰路过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腰。
她洗漱完,门铃刚好响,于是过去开门。
一份牛皮袋猛地塞入她怀里。
时金玉神色匆忙,只说:“姐,你把这份文件给爸妈,让他们去赎我。”
时钰眼睛拉下,微不可察的冷:“你怎么找到这里。”
“你的行李箱里有定位器。”
“你有病吗?”
被骂了,时金玉也不闹,他看着时钰笑:“我有病,你从小就知道啊。姐,弟弟确保一下你的人身安全怎么了,况且爸妈……”
“你觉得爸妈无所不能,是吧?”
注意到时钰眼中奇怪笑意,时金玉心下一凉,他瞪眸:“姐,你……”
“视频我放上去的,顺带加了两万块热度。”
眸里酝酿胜利的喜,时钰把文件袋甩回去,“时金玉,我也有病,我睚眦必报不顾血亲。你们当初怎么对我,我就加倍对付回去。”
“爸妈以你为荣,你的靠山也只有他们。”
她看到楼梯转角上来的警察,转眸嗤笑:“作为虐待狂的你,去赎罪吧。”
你的爸妈会一直为你哭泣。
这才是真正绝对的痛苦难灭。
警察已经上来,他们按倒时金玉,最后的眼神对峙,时金玉粲然一笑:“姐,你这么能忍,这么爱装,回不到正常生活的。”
“我不在乎。”
不正常也好,不合群也罢。
作为人,存活已经是胜利。
她忍,是为了羽翼丰长。
她装,是为了迎合作为人必须的人际交往。
不正常又怎么样。
她的路,终归是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