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他就恳请刺史为谢洛表功,谢洛若是能借此脱罪,也能带谨儿回京。
崖州苦寒,他虽舍不得谨儿离开,却更不希望谨儿在这里吃苦受罪。
晚宴开始,众人坐了下来,谢洛起身,敬了众人一杯,说了些感谢的话,便正式开席了。
众人虽大多来自京城,但自从来了崖州后,便甚少能吃上好东西了。
这回谢洛出手极其大方,这宴席几乎是把镇上能有的所有好东西都采购来了,众人吃得十分尽兴。
梁青山不耐烦喝兮谨准备的菊花酒,喝了几壶烈酒,就有些醉了,摇摇晃晃地拎了酒壶来敬谢洛:“谢洛,你小子可以啊,今晚这宴席花了不少银两吧?”
“不值一提,多谢梁副将今晚能赏光前来。”谢洛举杯敬了他一杯,“梁副将今晚喝好。”
“那是自然,我拿你小子当兄弟,你就别一口一个梁副将了,叫我青山,梁青山。”
梁青山搂着谢洛的肩膀,醉醺醺地道:“告诉兄弟,你小子是如何娶到这般貌美如花,聪明贤惠的妻子的,我与子远可是羡慕得很呐!”
梁青山此言一出,主桌上的人一时都噤了声,若梁青山只说自己倒也罢了,可他喝醉了酒,偏偏拉扯上顾子远,这话可就冒犯了。
顾子远看了一眼一旁的顾直,顾直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拉了梁青山:“梁副将,您喝醉了。”
“我没醉,我还要和谢兄弟喝上几杯呢,他小子最听媳妇儿的话,向来不和我们兄弟喝酒,今日我非要把他灌醉不可。”
梁青山摇摇晃晃地拿着酒壶塞给谢洛:“谢兄弟,喝,你我今日不醉不归。”
“梁副将,属下扶您去休息吧!”顾直见自家将军脸色不好,用力地拉着梁青山。
梁青山挣脱了顾直,又走到了顾子远身边:“顾子远,你倒是喝酒啊,一醉解千愁,多喝几杯,喝醉了,就不难受了,俗话说,朋友妻……”
梁青山话还未说完,突然瘫软在地,顾子远收回拍在他后背的手,神色冷肃:“扶梁副将回去吧!”
“是。”顾直朝谢洛抱了抱拳,拖了梁青山往门口走去。
“谢洛,敬你一杯,愿你得偿所愿。”顾子远起身敬了谢洛一杯酒,明明是馥郁清香的菊花酒,入肠却如苦药一般。
“多谢顾将军。”谢洛心领神会地回敬了一杯。
兮谨看着两人眼神交汇时的眸光,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们二人方才到底谈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顾子远放下酒杯,挥手让下人送进来了几箱贺礼,“一点心意,恭贺二位乔迁之喜。”
“多谢顾将军。”两人回以一礼。
丁惜玉见顾子远要走,默默地放下了筷子,站起身,依依不舍地对兮谨道:“谨儿,你有空了可要喊我来做客啊!”
兮谨见丁惜玉的眼神还流连在桌上的一道罐儿野鸡上,便低声和兰儿说了一句,兰儿立刻会意,去了厨房。
兮谨和谢洛送了顾子远夫妇到门口,临上马车前,兮谨喊住了丁惜玉:“惜玉,你稍等会。”
说话间,兰儿匆匆地赶了过来,将打包好的罐儿野鸡递到了兮谨手上。
兮谨将它塞进惜玉手中,小声在她耳边道:“这野鸡是夫君去山上抓来的,味道特别鲜美,你拿回去当夜宵。”
丁惜玉闻着罐子里传出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笑眯眯地道:“谨儿,还是你最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