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刚一上到上面,我就没忍住一拳挥了过去,他不避不让生生挨了我一拳,然后反手给了我一拳,我们两个就这么扭打在一起,如同两只互相撕咬的野兽。
直到一阵脚步声穿过玉骨神木林匆匆赶了过来。
“小岭,快走!他知道怎么用血做引子彻底打开谒灵符汲取疒气的通道,在我们过来之前他就利用这一点把周围的疒气全都引了过来,一旦它们形成新的疒流和底下的刹梭潮交锋,别说我们,整个王仙村都会灰飞烟灭!”
王崇明一边喘一边死死地盯着云子:“别理他了,他就是个疯子,亏得有这些疒玉做缓冲,新的疒流不会那么快形成,不然咱们全都得替他陪葬!”
我下意识扫了扫云子的手,他手心果然有一道用谒灵符划出来的伤口,之前我居然没注意。
“原来他在拖延时间……”王崇明说的怕是八九不离十。
“别别别,我这个人惜命,可不会像你一样蠢。”云子抹了抹嘴角的血,好整以暇地说道,“所以不要慌,我一开始就预留了足够我们跑出去的时间。”
他越这么说,我心里越不安,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心绪,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先玩一个游戏,名字就叫——‘你猜它炸不炸?’”
说着他的话锋跟着他的目光一转,“看到中间那几块红色玉垒没有?它们现在正好处于满刹梭状态,但凡这里有一块满疒状态的玉垒跟它们接触,双方就会砰地一下炸开。”
我不自觉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在这座玉山之顶的正中间确实有几块九州垒已呈现出醒目的红色,我怀疑底下就是这股刹梭的源头,不过仔细想想应该不是他打通了“墙”,而是一开始就存在这样一个通道,他开启的是后者,不然这里不会预先放置这么多可以过滤刹梭的疒玉。
我现在搞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茬……
偏偏这时候他摆弄着手里的谒灵符说道:“而它已经汲取了大量的疒气,足以在短时间内制造这样一块满疒玉垒。”
我隐约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大概是我的慌乱取悦了他,他嘴角一勾,终于说起了游戏规则。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押注了,如果我把谒灵符里的疒气全都灌注在你身上,你说你是会作为疒源逃过一劫呢,还是会作为特殊宿源和它们一起灰飞烟灭呢?
不管是红色的玉骨神木还是极疒宫中死门那种特殊玉石,我都接触过,当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按理说我不应该担心这个问题,可偏偏这个赌约是他提出来的,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让我赢的。
最关键的是他对疒气和疒源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不然在泉岭也不会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如果是他动了什么手脚,那搞不好我和它们真的会一碰就炸。
“如果我不跟你赌呢?”
他耸耸肩,理所当然地开口:“那我只能换个人赌了,不过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
他慢条斯理地将目光转向王崇明。
“他也是特殊宿源,而且只是特殊宿源,一旦他身上携带的疒气足够多,再接触这些满刹梭状态的玉垒,那可是包炸的。”
我就知道这又是一个我必输但又不得不赌的赌局,除非王崇明能在他动手之前离开,可问题是——
我也朝王崇明投去目光,在疒气和刹梭的先后侵蚀下,他脸上再次呈现出那种死气沉沉的灰,哪怕是倚靠着玉骨神木站着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俨然已是强弩之末,而云子的身手就是拐爷来了都要甘拜下风,他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