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这里是南州。”
人群中哗然起来,众人脸色巨变,他们竟然来到了南州。
南州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只在书中了解过,他们在这里举目无亲,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走吧,我们该去见主上了,我只提醒一次,主上的脾气可不太好,你们放聪明一点。”
身在南州的现实,让这群人,萎靡了不少,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跟在花姑姑身后,往宫殿的顶楼走去。
走在最后的莫伊,学习着花姑姑走路的姿态,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身形。
能让心硬的花姑姑提醒,说主上脾气不太好,那绝对不是一般的不好。
其他人怎么样她不管,她绝对要活着离开这里。
整个顶楼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莫伊从小到大对香味过敏的鼻子,竟然都觉的,这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大厅门口站着两个婢女,莫伊在心里“哇”了一声,漂亮。
随着他们的靠近,婢女撩起用珍珠串成的帘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一进大厅,莫伊的手脚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这里的威压太强了,让筑基期的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
竟然是元婴道君,这里的主人竟然是位元婴道君!
莫伊此时真想时间倒流,回到那天晚上,狠狠打醒作死的自己!
让你好奇,让你贪心,看到前面有坑,竟然还自己跳了进去,活该!
莫伊在心里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她本来是想游历东洲,没成想,还没开始,旅程就已经结束,直接来到了南州!
莫伊同时又庆幸,来了这里之后,没有仗着法力在身,就鲁莽行事,否则一万个自己都不够死。
“主上,这次的花侍已经带到。”
莫伊低着头,耳边响起一个威严又清丽的女声,“恩,这次的不错,”
队伍中有个男修突然开了口,“道君,在下乃东洲罗家人士,望道君看在我家祖爷爷的面子上,能放我回去。”
空气中好像有无数的细针,扎的全身生疼。
“哦,东洲罗家啊,一个小小的罗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话音未落,莫伊就感觉到了强烈的空间波动。
开口说话了人,跟她只隔了一人,她一扭头,就看到这个男修,像一块橡皮泥,被肆意的揉捏,最终被捏成了一朵红艳艳的花朵。
空气中没有一丝血腥味,地上也没有留下一滴血迹。
莫伊的空间术和这一比,就像在过家家。
其余的九个人都被震住了,原来没有血迹的杀戮,比鲜血淋淋的场面,还可怕,还让人胆寒。
“本座不喜欢没规矩的人,你们都给记住了。”
莫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当她回神的时候,已经回到了二楼的大厅。
“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六点集合用膳,不要迟到了。”
花姑姑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莫伊和身旁的几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恐惧与迷茫。
深夜,她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历经的一切,终于明白,什么叫人生无常,什么叫飞来横祸。
正当她完美筑基,心里豪情万丈,对外面的世界跃跃欲试之时,命运当头给她浇了一盆冰水,让她如置冰窖。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空间术,自然也明白,一个会空间术的元婴道君,是多么的可怕,普通的元婴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自己要在这样的人手里讨生活,难如登天。
压力太大,大到根本睡不着,这对于莫伊来说,真的是人生中第一次。
直面生死的压力,真不是自我安慰、阿Q精神就能缓解的。
天还没亮,她就起床梳妆打扮了,一切力求完美。
这天早上,花姑姑看着面前精致异常的九人,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有这个意识就好,省的她要在后面收尸,麻烦。
“这一个月,你们的任务,就是学习,由我给你们上课,了解空兰花的特性,养植要点等等。
下个月开始,我会给你们每人一颗种子,能把花种出来的,自然就是花侍。”
莫伊眼神幽深,言下之意,种不出来的,就不是花侍。不是花侍,那……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在座的九人,之前都没有种过花,听了花姑姑的这句话,个个瑟瑟发抖。
这一个月的学习,都是围绕着植物展开:植物生理学、植物病理学、植物生态学、植物形态学。
这课程,比农学院的还密集。
自认学渣的莫伊,在这一个月里,拿出了此生最大的毅力,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悬梁刺股,终于在结业考试的时候,拿了个第一。
九人参加考试,仅有一个不合格,此后,莫伊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剩下的八人,一人分到了一粒种子,“这种子,可比你们的命还重要,都给我仔细着点。”
空兰花的种子,长的异常好看,就像一颗宝石,晶莹剔透。
再好看,在莫伊眼里,也是催命的魔鬼。
她不敢在此时使用言出法随,就怕被元婴道君察觉到异常,那就是死的更快。
此时,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水木灵根,能够催发种子。
日升日落,莫伊每日就往返于花圃和自己的房间之间,日子过的又枯燥乏味,又提心吊胆。
空兰花种下去的第二个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伊烦躁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这时,久未联系的道长,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祝莫伊生日快乐!
莫伊一阵恍惚,这段时间她压力巨大,根本就没有注意,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今天是我三十岁生日,我竟然已经三十了!
莫伊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用袖子胡乱的擦掉,不能哭,生日的时候,不能哭。
她不敢和道长深聊,假装手指在被子上胡乱的划着,其实是在群里发信息,“谢谢。”
道长这段时间估计在被追杀,没时间关注她,还没发现她的异常,她也没和道长诉说自己的遭遇。
大家,各有各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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