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给她铺路。
铺一条没有荆棘的路。
而对于周策,他亦然是有情有义,所以在陆卿音后来去到实验室的时候,发现他孑然一身。
如果当时他没有及时赶到,发现司景山的空隙,立刻挟持。
或许,他就抗不过司景山那些手下的枪林弹雨了。
他真的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进去的,只是为了肃清司景山及其手下,解药,不过是他给自己想得一个托词……
思及此,陆卿音的眼眶又红了起来,机械性地扭头看向周策,“你是说,他刚才那样,是因为体内被注射的那些药剂?”
周策不置可否,点了下头,“在司景山的基地里的时候,他支撑不住,就是因为他体内的药剂并没有得到缓解,在腿受伤的同时,他再一次发作了。”
陆卿音的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上气来。
原来那个时候他发作了,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一个人默默地忍着,甚至不让其他人看出来。
就连陆卿音……也没有看出来!
她忽然有一种无尽的懊悔,为什么他在自己身边,她都没能发现?
司京衍身上被注射的药剂,是因为她才……
越想,就越难受。
周策下巴绷直,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顿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道:“司景山给他注射的那种药剂发作的时候是一次比一次严重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忍了下来,为了不涣散军心,也不让你担心。之后他晕倒也是因为伤势严重和药剂的双重作用,彻底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刚才也是,只不过,因为那药剂在他体内留存了太久没有肃清,那玩意儿和血液又不相容,所以产生了相斥反应,也就是刚才的反应。”
“这种反应和之前那种正式的发作并不一样,但是间隔很密集,从京衍被送来医院的这九个小时里,就已经发生了五六次的相斥反应。”
陆卿音越听,越觉得呼吸困难。
怎么会这样……
她之前竟然一直都没有意识到。
“周队长,你不是因为拿到司京衍的解药,才去假意帮司景山做事的吗?你知道怎么能救司京衍的对不对,解药在哪里……你能不能告诉我?”
说到最后,陆卿音的气息都是虚的,带着浓浓的哀求。
她只想让司京衍好好的,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她不想再看见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被那所谓的药剂折磨!
周策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陆卿音像是看见了希望,可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叹气。
“我在司景山身边潜伏的这段时间,确实摸到了一些门道。司景山养了那些顶级的医生,就是研究出那药剂的人,我一开始就把实验室的位置告诉了京衍,只是,他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解药而去的。”
“他是为了你。”
听到这一句,陆卿音更加心痛。
就是因为清楚,所以痛苦。
“不过司景山也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解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