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珏刚被逼着喝完一碗苦药,正揣着手生闷气,见周遭那些个目光时不时往太子殿下身上瞥,有的格外大胆热情,眼神十分直白,明显把“爱慕”两字写在了脸上,就更气了。
几年前来北境时,太子殿下也是走到哪都有慕爱的少年少女们献殷勤,那会他还是个暗卫,没资格管,但如今可不一样,他出息了。
去他娘的太子妃风范,老子不装了!
沈庭珏恼怒拍桌。
欢声笑语瞬间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纷纷看他。
沈庭珏拽着太子殿下的衣领,将人扯到跟前,凶相毕露:“谁再看他,立刻拧脖子挖眼睛!”
萧寒烨手里的酒都洒了,没敢去擦干净,抿唇憋笑,其他人没有防备,一时脑子都被吼懵了,阿茉儿扫视一圈,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说了他很凶的,叫你们不信。
由于太子殿下实在长得招蜂引蝶,沈庭珏硬是将人一路拽回屋,萧寒烨全程没有半点反抗,相当配合,只是忍不住说一句:“其实看你的人也挺多,孤也很气。”
所以咱俩扯平,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动手。
沈庭珏淡淡一颔首,抱起胳膊冷哼出声,跟自己平日里嚣张的样子甚是相似。
萧寒烨便看着他笑了半天,在沈庭珏抬起手露出一副“今天非挠你破相”的凶残表情时,立刻止住笑,但显然为时已晚,只能努力护住自己的脸,以免被挠花。
现在真是越来越野蛮,山里的母老虎见了,都得叫你一声大王,可谓出息惊人。
沈庭珏像是能感应到他内心的想法,问:“你在想什么?”
萧寒烨捂着脸摇头:“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想。”
有没有其实都不重要,沈庭珏只想没事找事,萧寒烨“嘶嘶嘶”叫唤着,试图以可怜姿态来制止这种蛮不讲理的家暴行为。
“殿下,末将有事禀……”尉迟盛走得虎虎生风,没能及时刹住脚步,看到了不该看的,立马掉头,生怕太子殿下恼羞成怒来一句“见过孤挨打都要死”,以他的狗脾气,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萧寒烨叫住他:“滚回来。”
尉迟盛汗流浃背,闭着眼转过头,嘴里还一个劲地念着“末将什么也没看见”。
沈庭珏一凶:“谁叫你进来的?”
尉迟盛已经一只脚迈进了门槛,闻言虎躯一震,脚下打滑,当场劈了个叉,保持姿势不敢再动,我的命也是命,你们能不能先内部统一好意见,决定我到底要进还是不进。
沈庭珏替太子殿下整理好衣领,打归打,形象还是要维护好,不一会儿,就把对方又拾掇出了迷人的皇家风范,连头发丝都没有乱半根,成为没有人敢直视的超级冷酷魔头。
萧寒烨呵斥:“还杵那做什么?再不滚进来打断你狗腿!”
尉迟盛嘴角不自觉一抽搐,有槽无处吐,快速踱到萧寒烨身边:“那两个北狄俘虏招出了点事,说是萧国有人了偷窃北境驻军布防图纸给了北狄,谁知那布防图纸竟是假的,他们才会败得如此狼狈。”
萧寒烨眉头微拧:“给图纸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