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傅砚清发丝微乱,此刻的他正闭目假寐,安逸地坐于角落里。
伴随着一道熟悉的脚步声在寂静之中渐行渐近,傅砚清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不多时,眼前出现一双正黄色的锦靴,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
傅砚清不用往上再看去,也已心中有数。
于是,只见他慢慢调整姿势,转而跪在了这双靴子的跟前。
“老臣傅砚清,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裴济光低头望着这一颗臣服于自己的脑袋,一瞬间,思绪不由自主就飘向了远方。
回想起从前,此人仗着承帝给的权利,都敢随意出入东宫,更甚至于在自己的东宫里,都敢视若无人地大放厥词,简直是根本不把自己这个名正言顺的江山接班人放在眼中。
可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想想曾经那般高傲的脑袋、坚毅的脊骨,此刻到底还得乖顺的跪服在自己面前。
一瞬间,裴济光忍不住嗤笑一声,忽而觉得这一切简直是命运弄人、讽刺至极。
事到如今,他已根本不愿和这个所谓的老师虚与委蛇、多费唇舌。
只听裴济光冰冷地开口道:
“傅砚清,你该庆幸自己生了个好女儿,不然,你这条老命,还有你背后整个傅家,该如何在朕的怒火下存活呢?”
傅砚清浑身止不住微微一颤,但依旧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那么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