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卿野这一番话罢,只见在场除了那因着平日里被卿野损惯了、而遵循本能自动进入战斗脸模式的清河之外,无论是时榕还是沈棠之,均是神色一动,心情轻快了许多,原本低气压的紧绷氛围也总算松弛了几分。
虽然时榕和沈棠之对卿野方才所说之言“各有侧重”,然而二人此刻凝向卿野的目光却是同样灼灼。
卿野则是默默噤了声装鹌鹑,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地面、仿佛对周遭紧盯着自个儿的“三道”视线毫无察觉似的。
“博学广闻……平易近人……”
时榕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一边不紧不慢地摇着郁青羽扇,一边有意压低了嗓音、如同情人间呢喃细语一般,迈步向前微微俯身于卿野耳侧、有些戏谑地重复着某人刚才形容自己时用的这两个词。
时榕一身绣金紫裳依旧浮光华贵,而与之相配的那张艳丽芙蓉面上则是凤眸潋滟、极具侵略性的上下打量着卿野,嘴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风姿绰约,姿态风流。
“呵……”
“真真是想不到,原来本尊在小野眼中,竟是这般好……”
“实在是令本尊,欣喜不已啊……”
时榕剑眉一挑,对一旁的沈棠之视若无睹,故意存了分暧昧缱绻,随手勾起一缕卿野垂落于身后的墨发缠绕在指尖把玩,语气悠悠地说道。
只不过,就在下一秒,这缕本如玄色绸缎一般漂亮的墨发便当真同那砚台里流动的水墨一样从时榕的指缝之间倾泻而去,只于他的指尖之上余留了些许浅淡好闻的香气……
感受到指尖的落空,时榕不禁动作一顿,飞速地蹙了下眉,很是不虞地扫了一眼那沈棠之紧紧攥住卿野的手。
毫无疑问,是沈棠之攥过卿野的手腕,将他从自己的身边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