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年春,长安城中。
“啧啧,不愧是首都长安,繁华锦绣远非西北城池可比。”
拥挤的人群中,书生打扮的王昌龄带着候赖随波逐流,一边欣赏着长安的繁华锦绣,一边时不时发出赞叹。
“呵,哪里来的泥腿子。”
一个身穿锦衣的浪荡公子从王昌龄的身边经过,偶然间听到了他的感慨,颇为不屑地笑出声。
浪荡公子不和谐的声音惹来了周边行人的围观,其中多数人看到王昌龄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之后虽然没有说些什么却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就好似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有一说一,虽然王昌龄穿得并不华贵,甚至称得上朴素,但是他看起来并不邋遢,一身衣物干干净净,挑不出半点问题。
“你!”
王昌龄还未说些什么,反倒是候赖满脸怒容,恨不得跳起来去咬那个侮辱了王昌龄的浪荡公子。
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作为天子脚下的长安城!
当然这对候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司马承祯那个牛鼻子可会经常来这里,若是被他看到了自己任凭王昌龄被羞辱不作为的话,那自己指不定要被说教了。
当然,他还不是自己想要维护王昌龄呢!
他可是最胆小的赤麂一族,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而奋不顾身?
对!他这是为了自保而迫不得已为之!
候赖刚刚一怒喝之后就后悔了,他突然想到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更别提还是暗卫的总部,最不缺的就是强者,在这里闹事可不是一般的危险。
侯赖下意识这样安慰自己,虽然色厉内荏,却依旧将王昌龄护在身后。
“呵,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浪荡公子看到候赖那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心中暗爽,嘲笑了一声却也没有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毕竟这里终归是天子脚下,就算他的背景再大,也大不过皇帝的一句话,若是做出了什么过火的事情,他和他身后的家族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他只是不学无术,但不代表他傻。
王昌龄并不在意这样所谓的羞辱,至少对着那浪荡公子微微一笑,拉着候赖的手继续观赏长安城的美景。
浪荡公子看到这一幕自觉无趣,也没有了继续讥讽王昌龄的意思,冷哼了一声后,在许多狗腿子的拥护之下走远了。
候赖虽然胆小,但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
他鼓着圆滚滚的小脸蛋,一脸愤懑与不解地看着王昌龄,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语气不满地问道:
“先生在西北有胆量与突厥鞑子刀剑相向,以死相拼,怎得在这长安却连与个无赖对峙的胆量都没了?”
“难道只要被人嘲笑了就要匹夫之怒,血溅五步吗?”
候赖听到王昌龄这话,低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在认真考虑王昌龄的话。
王昌龄没有直接回答侯赖的问题,看向一旁卖肉饼的小贩,和气地询问着价格:
“店家,肉饼怎么卖呀?”
“客人好眼光!我家的肉饼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好吃!每次天还没黑就要卖得精光,不管做多少都不够卖的,就连宫里的老爷们都不一定吃得上呢。吃过我家的肉饼啊,保证你当上状元哩!”
卖肉饼的店家看到了有上门的客人,把自家的肉饼夸得天花乱坠,仿佛这是天底下一顶一的珍馐,只要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