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离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反问道:“倘若我早些说出实情,皇叔认为,此时此刻坐在这儿与您交谈之人,是否仍会是我呢?父皇他又是否会容忍一个身体有疾之人,成为他的继任者?”
皇甫逸轩闻言,看向皇甫离歌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沉默片刻后,他长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从前并未对那个位子如此执着啊……”
“呵!”皇甫离歌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冰冷而又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声。那张如画般的面容此刻被轻蔑和不屑所笼罩。
然而,就在这冷嘲热讽的表象之下,她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底部,却有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感正在暗暗涌动。
那是一种哀伤,亦是一份思念。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父皇呀!”皇甫离歌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苦涩。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个曾经一直将她护在身后的人——甄无。
“若非小舅舅的死亡,或许我至今都无法领悟到权力的重要性。然后继续选择退让与妥协吧。”
“你,都知道了。”皇甫逸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与慌张。
“当局者迷,脱离了棋局慢慢就想到了。”皇甫离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轻笑了一声道:“不说这些了,说正事吧。皇叔,珑月如今也回来了,父皇的葬礼也不必再搁置了。葬礼期间百官与朕的安全就都拜托皇叔了。”
“我知道了。”皇甫逸轩面色凝重地应了一声,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皇甫离歌,神情无比专注且严肃,缓声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听到这话,皇甫离歌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皇叔但说无妨。”
皇甫逸轩深吸一口气,目光愈发坚定,沉声道:“你在龙辇上与皇甫珑月所说的那番话,应该不会只是单纯地吸引我前来这么简单吧。”
皇甫离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轻声笑道:“不愧是皇叔啊!竟能如此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端倪。”
紧接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眼底深处仿佛闪烁着一道寒光,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刺骨:“所谓‘流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自古以来,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影响深远。然而,朕却偏不信这个邪!朕倒是想要好好瞧一瞧,究竟是这些世家的底蕴更为深厚强大,还是朕手中的利刃更为锋利无匹!”
说到此处,她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弥漫开来,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