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六爷听了,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他自然是不相信纪小岩能猜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的。
纪小岩掰着手指边数边说:“来到清河镇之后,我打过钱驴儿,得罪过曹家父子,打过青皮无赖,受过毛彪欺压,泗河帮也跟着毛彪打压过我。”
孙六爷见纪小岩说了这么多,也没说到点子上,不免心生得意道:“哼,你的仇家倒是不少。”
纪小岩不加理会,自顾自又说道:“另外还有巡检司的陈友福一伙,不过自马三犯了事,被我抓住送去县牢之后,陈巡检倒是老实多了,我量他也不敢生事。”
孙六爷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那高健还在不停低声哀嚎。
纪小岩又道:“钱驴儿现在见了我都是绕着走,曹家正忙着四处托关系,想要给曹勇脱罪,仇老虎与我不打不相识,如今算是个不错的朋友,毛彪因为勾结匪徒也潜逃了,至于那些青皮无赖嘛,我不去寻他们晦气,他们就烧高香了。”
苏星听了纪小岩这番话,暗想:我这小弟真是个能招事的,亏得他脑子活络,运气也不差,总算遇难成祥,以后得看紧些才行。
纪小岩想了想,又道:“排除了这些人,那就剩一种可能了。”
孙六爷在纪小岩戏谑的目光直视下,不免有些慌张道:“哪种可能?”
纪小岩猫戏老鼠般地笑道:“你是牙行请来对付我的人。”
说完,他笑容一收,冷冷地逼视着孙六爷。
孙六爷的一颗心猛地突突跳个不停,目光闪烁道:“你……你瞎说……”
纪小岩看他神色慌张,知道自己猜测的恐怕不假,继续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最恨我的人就是牙行的那些个东家了,因为我断了他们的财路,俗话说得好,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所以你们就是他们请来杀我的人,对不对?”
说到最后,他爆喝一声,那孙六爷吓了一跳道:“你……你简直是个妖怪。”
高健突然说道:“六爷,别听他的,他要是敢杀了我们,自然有人会让他生不如死。”
孙六爷暗道一声好险,差点上了这小子的当,亏得船上留了两个兄弟,只要不说出来,他们明天就能逃走,回去给大哥他们报信。
纪小岩暗道一声可惜,眼看就要打破匪首的心理防线了,这该死的高健真是贱,他看着高健那仇恨的目光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多费些功夫吧!”
纪小岩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苏星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高健身旁。
高健看着纪小岩冷冷的目光,挑衅道:“看来刚才那一箭还是刺得浅了些,下次定要你被抬着走。”
纪小岩不怒反笑道:“下次?哈哈!有意思的很。”
高健眼看纪小岩缓缓蹲了下来,“你要做什么?”
纪小岩道:“我以为你不怕死的。”
高健嘴硬道:“谁说我怕死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纪小岩没有心情跟他斗嘴,解开高健手腕上的袖箭,仔细观察起来。
这把袖箭制作精良,小巧玲珑,戴在手腕上绝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操作起来也很简单方便,打开机括后,只需弯动手腕,就能触发机关,射出弦上的暗箭,实在是居家旅行的必备道具啊!
苏星道:“小弟,这袖箭是个不错的防身之物,你以后就戴在身上,也好多个保命的机会。”
纪小岩点头,“苏大哥说得对,不过你现在比我更需要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