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崽崽一个模棱两可的念想,也不付诸实践……
阮陶淡淡看了她一眼,冰冷道,“好了再说。”
团子眼中顿时生出希翼,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笑得像只小松鼠捧着松果一样开心。
‘小松鼠’得寸进尺,“母亲,那你可以亲亲团子吗?别人家的宝宝都有母亲亲亲,但是团子没有母亲亲亲……,团子真的特别特别想要母亲亲亲……”
阮陶高冷:“不可以。”
想都不要想!
可团子也不气恼,母亲同她说话她就很开心了呀!
团子又萌萌眨了眨眼,“那团子可以亲亲母亲吗?”
阮陶:“……”
你这个要求就实在有些过分了!
但是,大约没有人能拒绝人类幼崽。
尤其是,像团子这么好看又可爱的幼崽!
阮陶鬼使神差“嗯”了一声。
然后,团子再次向她伸出肉乎乎的小魔抓。
阮陶觉得自己肯定是魔怔了,才会俯身,让肉乎乎的小手揽上她后颈,嘴唇在她额头虔诚亲了亲。
一瞬间,阮陶看到了团子的笑容,也看到了自己脑海里的闪电!
球形闪电!
啪!!
*
阮陶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日薄西山,晚霞耀空。
才被脑海中的球形闪电劈得有些怀疑人生的阮陶,正坐在案几前空虚得看着苑中的落霞轻尘,机械得喝粥补充着体力。
虽然这不科学!
但科学也确实解释不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及,为什么球形闪电这么壮观!
当然,这不是重点。
阮陶一面喝粥,一面在脑海中复盘着晨间的场景。
身旁贺妈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呜呜呜,我们家夫人怎么就这么命苦!刚嫁过来,新婚夜都没过,侯爷就率兵出征了!侯爷他怎么就战死沙场了啊!只留下了府中这一堆孤儿寡母……”
阮陶:“……”
哦,对,贺妈提醒她了。
比球形闪电更悲壮的是,她刚成了‘新寡’。
“可怜我们家夫人自从嫁到惠城,就一直水土不服,茶饭不思。一连两个月啊,夫人天天就只能喝粥,除了喝粥,什么都吃不下,这可怎么得了啊,呜呜呜呜,……”
贺妈说完,阮陶指尖抖了抖。
这口粥都到嘴边了,阮陶还是迟疑了,原主都喝了一两个月粥了啊……
那她到底是喝好,还是不喝好啊?
最后,阮陶还是决定喝粥补充体力。
但阮陶刚张嘴,贺妈又继续自己的哭腔,“可怜侯爷战死的消息刚传回府中,老夫人就急火攻心,直接昏过去了。好容易夫人这么贴心伺候着,老夫人的病情才眼见着稍有转机。可老夫人在病中就想喝粥啊,结果一口粥喝下去,自己被呛住,到现在还躺在病床上起不来。家中的大小事宜都要由夫人一人操持,呜呜呜,我苦命的夫人啊……”
阮陶皱了皱眉头,嘴都张开了,再看了看勺子里的粥,算了,真的吃不下了。
那就吃个包子吧。
阮陶伸筷子夹包子的功夫,贺妈擦了擦自己的鼻涕和眼泪继续,“可怜老夫人这一病倒,偌大一个侯府,丧事前前后后都是我们家夫人一人照料的。夫人她自己都伤心欲绝,还连着熬了几个日夜没合眼,眼看着府中的丧事终于办完了,六小姐她又病倒了!夫人又守了六小姐一整晚没阖过眼,好容易六小姐照顾好了,人醒了,也烧退了,但我们家夫人却操劳过度,自己昏倒了,呜呜呜呜……这日后,谁还说我们夫人这继母当得不好,老奴就同谁急去!”
阮陶:“……”
阮陶轻叹,“可以了,贺妈,已经到位了。”
贺妈是她身边的管事妈妈,是陪她一起嫁到南平侯府来的。
阮陶说完,贺妈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掩着衣袖,同她悄声道,“哎呀,我的夫人哪!您就听老奴的吧!越是这种时候,咱们就得越得越大声!南平侯府这样的地方,咱们这个时候哭得越大声,日后才越有底气。夫人,您听老奴哭着就是了……”
贺妈说完,再次放下衣袖,这次是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夫人哪!您怎么就这么听不进老奴的劝啊,您就歇两日再去照看六小姐不行吗?是,六小姐她病了,身边要人照顾!旁人哪有您这个做母亲的尽心!可您自己的身体也要将息着呀!如今这侯府中上下都指望着您,若是您也病倒了,老夫人和府中公子小姐们这处可怎么办呀!”
阮陶:ヽ(ー_ー)ノ
贺妈这演技,无缝切换。
贺妈哭完这起儿,又悄声同阮陶说道,“夫人,赶紧趁热多吃些,凉了就不好吃了,还伤胃。”
阮陶:“……”
阮陶从善如流,在贺妈‘真心实意’的哭声中,淡定从容得吃完了一个包子,然后慢悠悠捧起水杯,开始在脑海中慢慢缕清思绪。
这是她穿书的第八天。
也是她当恶毒继母的第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