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末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多地发生战乱老百姓被逼无奈只能背井离乡,在那个没名没姓的年月,人们已经分不清谁是兵谁是匪,甚至就连县城都时有发生烧杀抢掠的事情,周边的村庄就更别提了。
这天某地突然来了一群散兵流勇,进村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更是将村中妇女不分老幼,美丑统统装进了大麻袋里,无论是谁,只要你能拿出五两银子就可以买个麻袋回去,至于里面装的女人是老是幼,是美是丑无从而知只能靠运气。
山沟村有个名叫李义的后生, 眼瞅着就要三十的人了一来是因为家里实在太穷,二来也是世道不太平所以直到现在没有娶上媳妇,当他听到这个骇人消息后立马就动了心,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带着多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七两银子来到了那伙似兵似匪的山寨,他忍痛拿出二两银子贿赂了负责看守女人的兵卒,希望能让自己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回去。
守卫将银子揣进怀中后将他带进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指着墙边一排排的大麻袋说道:“那些女人全都在这里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你知道吧?不管谁来都不准挑按照顺序拿,不过你放心,既然我收了你的银子自然会关照一下你的,今天就破例让你随便选,但是这里的规矩不能破,你只能隔着麻袋挑,至于能不能挑中年轻貌美的女人,那就得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其实来之前他就打听过关于这里的规矩,所以他才忍痛拿出二两银子贿赂对方,没想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李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挑选那个。旁边的守卫见状出言提醒道:“隔着麻袋看不见,但是你可以摸嘛!摸一摸总比你胡乱选的要强。”
李义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连忙对着守卫行了一个大礼表示感激,他心想:年轻女子普遍身材都比较消瘦,挑个身材苗条的肯定没错,于是他逐一对着麻袋一阵摸索,经过一番比对之后他挑选了个细腰细胳膊细腿的女人,选好之后再三感谢守卫的提醒后扛起麻袋就跑。
一路上李义都没敢休息,扛着大麻袋一口气就从山上跑了下来,距离山下五里外有一间名为仙客来的客栈,李义扛着麻袋在客栈里面订了一个房间,他将房屋里面的门窗全部关上,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将麻袋打开,谁承想当他看到麻袋里面的人后整个人都傻了,里面那有什么年轻女子,冒出来的居然是一位满头花发,长着满脸皱纹的老妇人。
看着面前的老妇人李义呆愣了半天,当他回过神后询问道:“老人家,您今年贵庚几何?”老妇人说自己还年纪,今年五十有七。
听到这话李义直接就瘫倒在床上,此刻的他后悔不已,谁说身材苗条的一定就是年轻人,真的是刻板印象害死人呀!每当看见端坐在桌前的老妇人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一位白发老汉赶着一辆驴车来到客栈投宿,就见他从车上扶下来一位年轻女子,看岁数应该是祖孙俩。老汉将老驴拴好又喂了一些草料,随后便住进了李义旁边的房间。
到了饭点的时候李义出来吃饭,正好与住着隔壁的老汉撞了个面对面,出于礼貌李义拱手打了个招呼,当他听到老汉的口音时却发现两人好像还是老乡,于是他便询问道:“听您口音感觉十分熟悉,不知道您是什么地方人,来这里干什么?”
老汉十分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又将声音压得很低说道:“不知小兄弟听没听过山上的兵营里面贩卖女人的事情?”
李义连连点头道:“这事现在已经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方圆百里谁不知道呀!”
老汉神神秘秘地继续说道:“老朽姓张,村里人都管我叫张老蔫儿,下河村人,今年刚满六十。老伴儿死得早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得,就在昨天我也上了趟山花费五两银子买了一个,你猜怎么着?”李义随口说道:“是不是很丑呀!”
张老蔫儿摇了摇头,说道:“才不是呢!我打开一看,你猜怎么着,里面竟然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姑娘,那模样别提多俊了。”
听张老蔫儿这么一说李义的心里就别提多难受了,人家只是随便一拿就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可自己不仅多花了二两银子而且还精挑细选半天,可最后却选了一个老太婆真的是天意弄人呀,此时的他只能怪罪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
反观张老蔫儿这边却越说越兴奋,最后竟然非要拉着李义到街上的酒馆喝酒,李义心里本就憋屈,此刻有人主动请喝酒这样的好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
李义花光积蓄结果买了一个老妇人回来,心里郁闷的要死,要知道对方的年龄做自己母亲都是绰绰有余,因此他出门时并没有去管对方,如果老妇人想趁机逃跑对他而言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再说老妇人这边,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将门外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得知张老蔫儿买了一个大姑娘后心中也很好奇,见二人离开客栈后便悄悄溜进对方的房间一探究竟。
那位姑娘正在屋里暗自流泪,听见门房对人推开后立刻收起了眼泪,一脸警惕地盯着门口的方向。老妇人进来一看,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被捆着手脚的年轻女子,她走过去将女子手脚上的绳索解开。
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眼角还挂着泪水,脸上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看样子应该哭了很久,女子看上去有些狼狈,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就算这样依旧能够看出女子的相貌不凡,肌肤白皙如雪。老妇人用衣袖帮女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问道:“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呀!”
起先女子见到老妇人进来时还有些害怕,可这会发现她和张老蔫儿并不是一伙的,于是放下了戒心哭诉道:“小女子姓陈,名淑雅,荆州人氏,今年二十一岁,爹娘和两位哥哥都被乱兵所杀,这伙当兵的刚一进村子就开始烧杀抢掠,爹娘和两位哥哥就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杀的,可最后我还是没能逃出他们的魔爪,我被他们玷污之后装进了麻袋里面,最后就被如同猪仔一样卖给了那个老东西。与其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我还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姑娘顿时心生怜悯,轻轻抚摸着女孩的手背感叹道:“哎......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呀!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人命如草芥,黑白不分,是非颠倒,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老妪姓刘,老头子前两年去世了,儿子被抓去做了壮丁,儿媳也被他们抢走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那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连我这半截身子都埋黄土的老太婆都不放过,这不也被他们给抓了,接着又被一个小伙子买了下来。刚才我在旁边屋子里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张老蔫儿老态龙钟的样子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你一个大姑娘配给他真是太荒唐了,就他那岁数都能当你爹了!”
一老一少互诉衷肠,说到伤心处二人不由地抱头痛哭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刘老太眼睛突然一亮,激动地说道:“姑娘,我这里有个主意兴许能够帮到你,我看他们两个一个苦闷,一个欢喜,今天晚上他们指定不会少喝,不如就让我给他们来个李代桃僵如何?”
陈淑雅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刘老太,刘老太连忙解释道:“咱们互换一下, 你现在就躲到隔壁房间,等到天一亮你就和那个小伙子赶快离开客栈,我留在这里帮你拖住那个老东西,实在不行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不要,大不了拉着他同归于尽。”
陈淑雅终究还是个小姑娘心里害怕的厉害,听完刘老太的话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刘老太就不同了,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走过的桥总归要比她走过的路多,见她犹犹豫豫下不了决心便立马说道:“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就听老太婆的话准没错,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现在时间紧迫要是那个老东西回来了,你就是想换也来不及了,难不成你真的打算和那老东西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