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金銮殿的御窑金砖上,哭的撕心裂肺。不顾形象的冲着我面前的男人一声声一句句质问着。
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就是市井泼妇不可理喻。他沉默片刻开口道:“那是你亲姐姐!是我娶了你姐姐,是我娶了妍儿,是我!!你要报复报复我?你为什么要伤害妍儿?她对你不够好?
“她有的你可缺了一样?免了你请安,虽说是侧福晋,你过的跟福晋相差几分?是你,你用不知足!”
“当真是巧舌如簧,颠倒是非黑白!”
“当初我就是顾虑你,要请她与你一起做侧福晋,谁先生下长子就立谁为福晋。还是你自请,立嫡姐为福晋,这些你都忘了?”
我看着皇上的一瞬间,就看淡了生死一般,眼睛里像一潭死水道:“堂堂太郡嫡女当侧福晋?就冲这一条,御史就不知道参你多少次吧?不是逼我自请是什么呢,如果我不自请,嫡母就拿我娘还有弟弟的性命安危来威胁我,我如何不自请?”
他看她还是冥顽不灵,他一脚踢出去,我立马没了支撑趴倒在地,狠狠地一脚加上一摔震的我五脏六腑都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背对着她,转过身背对着她左手扶着右手腕,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模糊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咬牙切齿道:“明明就是你自私自利,为了你母亲平妻之位。你要说太郡夫人威胁你,你让我怎么相信?自从妍儿去后,她待你如亲生。你身上的顽疾,是太郡夫人跑遍了华夏寻的名医治的,你怎有脸说,她威胁你,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我忍着疼痛,咬着嘴唇一字一句说道:“我那顽疾就是她给我下的,我从得到祖母赏识的那一天,她就给我下了药。让我只能听从与她,为她所用!嫡姐去了以后,我就是皇后,她如何会待我不好?
他摔断了手里的佛珠怒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可知妍儿弥留之际还在跟我说,让我好好待你,要我看护好你,不可冷落你,不要废弃你!她那么善良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半趴在地上,索性就没有起来,我望着屋顶上绚丽多彩的壁画,好久才缓缓说道“皇上,我认罪,杀害嫡姐和嫡姐的孩子,推长公主下水都是我做的,求皇上赐死。”
他背着身子听到她的言语,缓缓转过头瞪着他朝她道“赐死?你想死?
他抬起我的下巴:呵,死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在乎的所有东西都失去”
他抓着我的衣领,我闭着眼睛坦然接受他接下来的动作。他一下把我摔在地上,冲击力太大,让我一下晕倒过去。
他冲着殿门大声喊道“,来人!给朕研墨,朕要休了这个恶毒的妇人”
夏公公马上推开殿门,小跑了过来,用余光看见皇后晕倒在地上。他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小跑到皇上身边研着墨
皇上拿起笔在圣旨上写“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安氏,谋害嫡姐,毒害皇嗣,污蔑嫡母,结党营私,弄权后宫,经刑部、宗人府查证,现已成定论,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属十恶不赦,黜其皇后封号,贬为庶人,身边奴婢,一律打死,迁居三合轩,非死不得出。
他拿出玉玺,双手按上。把圣旨扔给夏公公“传朕口谕:废后生母,废除正三品德央夫人称号,贬为贱妾,交给太郡夫人处置,废后兄弟安云贬为庶人,发配边疆”
一个太监来报,低着头不敢看附近的景象。在门口处就立马伏地跪下道:“太郡公求见。”
太郡公不顾形象,大声呼喊一遍又一遍的说道:“臣代表安家求见圣上,请皇上看在安家世世代代的衷心饶了皇后娘娘这一回吧。”
皇上看着前面殿门跪着的人,过了一阵,他缓缓道“再多说一句,我就革了你的职。”夏公公没等太郡回话,马上捡起圣旨,脚步飞快就要退出去。
太郡公紧紧抱住夏公公的大腿,拦住要去传旨意的太监,冲着皇上大声喊道:臣有长女留下的亲笔遗书,请皇上一看。
皇上的背影微微一颤,转头盯着太郡公:“要是假的,我送你回老家安度晚年。”随后一把抢过书信,快速的拆开信封。
书信已经微微泛黄,一看就是保存了很久的。映入眼帘的四个字就让皇上萧恒瞬间眼红“恒郎亲启”
恒郎近日可好?可还记得妍儿了。恒郎看到这封思君信的时候,怕是已经忘了妍儿了吧?妍儿不会忘记你呢,妍儿的恒郎。
恒郎可还记得次见?遇见你满心欢喜,初见你便把自己安心托付于你。再见之时你已是家妹之夫,所有爱意包含心中。幸得家妹大度,让我们俩个相爱的人又在一起。妍儿一直对家妹有所亏欠,心中久久难安。家妹年幼,只盼恒郎在家妹犯错的时候原谅一二,我唯有安妍一个妹妹,望恒郎能够善待于她,只盼恒郎在家妹犯错的时候原谅一二,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谊。
过了一会皇上死死的盯着太郡公,太郡公被吓得哆里哆嗦的跪着。皇上手掌用力拍了拍太郡公的肩膀转身离去。
皇上边走边对夏公公说:“小夏子,拟旨!皇后安氏,谋害长女,残害妃嫔,不能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随着一声“太后驾到!”打断了正在拟旨的皇上,身边的奴才纷纷请安:“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直接跪在地下,一脸悲切的看着太后:“母后,是不是连你也要拦着我?母后你不用在说了,我要废了安氏这个毒妇!安氏罪孽深重,罪不可赦,朕不能不废了她。”
太后四十岁左右,在脸上看不出来任何年纪。小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叶眉。明媚的双目如泉水一般沁人心脾,妖而不媚,怪不得能盛宠多年。
身边宫人有眼力见的搬来椅子,太后扶着身边芙蓉姑姑的手缓缓坐下。她双眸盯着皇上:“你口口声声说安氏,我也是安氏,你舅舅也是安氏。你最爱的人也是安氏,更何况你都流着安氏的血。”
“妍儿的亲笔信你可看了?”皇帝不语,点了下头。
“你是皇帝,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一国之母动荡恐伤国之根本,更何况安家是哀家母家,更是你的依靠。皇后被废,你让安家众人如何自处?难不成你还打算诛了皇后九族不成?”
皇上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他紧握着腰间的挂剑,看似拨弄,实则宣泄内心的不满。他过了半晌开口道:“儿臣没有这个意思。”
太后缓缓起身,拉着皇帝的手:“哀家也知你内心的痛,妍儿临走之际还说要你护着她的妹妹。皇上你亲口答应妍妍的可还记得?”
皇上低着眸子,沉默了一秒开口道:“朕当时对妍儿说: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定会宽恕安岚。绝不废弃安岚,让安岚享受正室之尊。”
太后继续道:你今日宽恕了她的妹妹,妍儿在天之灵,定会感激你的。前朝后宫环环相扣,皇后被废,妃嫔就有觊觎之心。长久下去,后宫不宁。”
“母后也知你难过,母后又何尝不难过,妍儿也是母后看着长大的。妍妃的三公主,那模样长得更是如妍儿小时候一般。封三公主为固伦公主,妍妃为妍皇贵妃,可好?”
皇上重重行了一礼:“儿臣谨遵皇额娘懿旨。”
皇上把小夏子手中的圣旨撕了个粉碎,夏公公在旁边一声不吭的默默研磨。
皇上一边写一边说道:“传朕旨意,皇后安氏,为国祈福。特在三合轩建立佛堂,为国祈福,万事不可打扰皇后。”
皇上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宣旨,凤仪殿所有宫人杖毙,暗卫时刻监督三合轩,皇后安氏非死不得出,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衣事供应不缺,她还是皇后,不要让她死了。”
小夏子领旨告退,暗卫也领旨撤退,只剩下皇上安静的呆在勤政殿的椅子上看着远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