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一口,经过这香料,丸子就变得不再那么油腻。
我们如老夫老妻一般,聊着家常,他忽的说道:
“父皇已经定了明年立夏的时候就举办禅位大典,开春就要把人都迎入府中。”
我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他又给我夹了一片青丝藕片:“不需要你操劳,有礼部呢。立春以后所有侧妃良娣,都是在同一天进府。”
我嘴角有些抽搐:“会不会有些草率?”
他立马放下筷子,有些伤心的看着我:“旁人都是不希望自己夫君与她人成婚,你到大方,竟还觉得草率?”
我讪讪一笑,看着他玩味的眼神立马说道:“不草率,不草率”
他放下碗筷:“为夫吃饱了,你呢?”
我看着碗里所剩不多的汤汁,又摸了摸自己一动就疼的腰,果断的摇了摇头。
他一把抢过,打横把我抱起:“不管,你要补偿为夫!”
萧耀!你混蛋!我的腰!
我起来的时候萧耀已经去上朝了,
宝亲王府内没有长辈,我也不用早起请安,用过早膳便看到巧梅抱着如人一般高的请帖过来。
“王妃,这是今日早上各府递过来的帖子。”
我听着巧梅说的名字里,无非就是即将入府的侧妃和良娣的家人。还有家里有女儿的人家来打探门路,又或者是朝中家眷来打听消息。
“都回了吧,对了,巧梅,吴家没递来帖子?”
我思索了一下,刚才确实是没有吴家的帖子。
巧梅摇摇头:“奴婢知道王妃是要问的,奴婢也是派人去打听了。这才得知吴大人知道吴小姐被选上了良娣,立马就请了外放出去的宫里嬷嬷教导,一日也不让出门。”
我一挑眉,也在预料之中。
吴家没有什么背景,之前靠着安家还能往上走一走。
如今安家也不能扶持,虽有前几年捐献粮食的功劳,可是吴大人怎会让自己的官途止步于此呢?
巧竹凑在我的耳边,我端着茶杯的手一停顿。
“走吧,去见见吧。”
阴暗的地牢门口,我拿出令牌,立马就有人护送着进去。
刚进去地牢就明显的黑暗,只有几缕阳光能照射进来。
地牢里点着的蜡烛,随着人的走过而摆动着。
那护卫讨好的说着:“王妃可得小心些,这台阶是极高的。王妃往中间走一些,有一些犯人就喜欢伸手抓,小心抓脏了您的衣裙。”
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一种令人呕吐的血腥味,我一下拿帕子盖住鼻子。
巧竹也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走着,举着熏香尽量让我舒服一些。
护卫带到了一处牢房:“王妃,这就是废人萧四的妾室。”
我顺着护卫的灯看过去,只见牢房里有些空荡,连个被子毯子都没有。
地下都是杂草,墙角处有一坨黑黑的东西,看不清。
只能看见杂草堆在上面,头发乱哄哄的,看不出是男是女。
护卫拿出随身带的佩剑,敲打在牢门上:“装什么死,快起来!王妃来看你了,别不知道好歹!”
只见“一坨”动了一下便没有反应了。
巧竹立马地上银钱:“大哥,辛苦了。”
护卫也是识趣,立马收下:“巧竹姑姑,你这不是见外了?那小的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小的就站在远处,有什么不对您立马叫小的。”
我坐在椅子上,我并未让巧竹打开牢门,而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过了半晌那角落里的一坨才有动作,也不说话。
牢房里传来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冤枉啊!冤枉!我不想死啊!”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我看那一坨也没有任何反应,起身就要走。
我刚转身的时候,她才开口说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歪着头看着她:“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早就在及笄之前跟容王暧昧?还是知道你被人凌辱,还是我知道你被容王当妓子一样送了出去?嗯...让我想想,也许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是在装傻充愣?”
她听完立马双手双脚的爬了过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是不是你!”
我又坐在椅子上:“怎么可能是妹妹,你被你那车夫凌辱难道不是你自己造的孽?你不是跟容王情深意切么,他把你送出去怎会是我的手笔?”
她头发乌糟糟的,已经打结。
她起身抓着铁柱:“是你!是你利用我害了容王!是你!”